“怎么可能!”云荣吃惊地脱口而出。
整个客栈的人都知道啊!
月松下应该也知道啊!
“那你是想死了?”张四冷冷地问。
云荣立刻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差点脑震荡。
“我有一计,可以保你平安度过这个劫,还可以实现你的一个美好夙愿!”
张四平静地看着他,诱惑他。
绝口不提自己这边的好处。
“愿闻其详。”云荣的脑袋显然已经成了一盆浆糊了。
“我知道你倾慕王筱筱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亲近罢了。……现在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你胡说什么?”云荣又是一大惊,却只是虚弱地质问。
“王筱筱私通云耀宗已久,每次出来总是带着你,为什么?”
张四恶狠狠地盯住了云荣,却故意看了一眼床铺那边,大声说,“云耀宗一死,王筱筱一个未婚先孕的闺阁女子,就得悬在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低低地说,“你得给她一个顺坡下地的机会。”
床铺那边果然似乎动了一下。
张四不易觉察地笑。
你也得闭嘴啊!
将声音压得更低:“带她离开这里,趁她昏迷,生米做成熟饭,她就是你的了。如果担心意外……呶,白送你一包。”
一边诡秘地笑着,将一个小包塞进了云荣的怀里。
“好!”云荣终于下了决心,满脸果断地站了起来,“我和筱筱从没有来过这里!”
往床铺那边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如果你这边走漏了消息怎么办?”
“老兄,你、我,还有王筱筱的脑袋,都拴在一根绳子上!你只管负责好你们俩……这边,你说我,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吗?”
张四低声打了保证,一边就拽了云荣又朝着床铺走去。
帮着云荣用被子裹了昏迷的王筱筱。
可是并不严实。
看了看四周,然后一把将帷帐扯了下来,又裹了一层。
直接变成了一个又长又大的长粽子。
看看瘦小的云荣:“你行吗?”
“行!”云荣拍着胸脯,铿锵地说一声,将背伸了过来。
张四便拎过长粽子来,放在云荣的背上。
云荣却一个趔趄,差点被压趴下了。
然后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根本就挪不了步,走不了路。
脸也挣得通红。
他可是出了大力气了!
若搁在平日,张四早已哈哈大笑,一拳捣过去,帮他摔倒,以此取乐开怀了。
但此刻,他没心情取乐,却也忍不住笑。
然后便紧紧皱了眉,招手叫了张五进来,附耳低低地交代了几句。
张五便伸胳膊过去,夹了长粽子,带着云荣,从暗门出去了。
不久,白厶儿城清寂无人的街道上便出现了一人一马。
人带大兜帽,马带长而又长的行李卷。
飞驰而去。
张四皱着眉,掏出一瓶药水来,往死僵僵云耀宗的脸上洒了下去。
那脸,便开始磁磁作响,冒起了恐怖的泡泡和青烟。
开始变形,变成了没有皮肉的鬼脸。
云耀宗已经不是云耀宗了!
剩下的,等张五上来,自会去处理。
张四看看床铺,冷哼一声,出了天字甲号房的房间门。
先来到看得见的地方,暗暗观察了一下客堂里的情况,尤其是刘水、打手们,以及店小二们的情况。
正好,他所在的位置,让他不放心的大部分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刘水坐在椅子上,处于肥羊和打手们的中间靠后的位置。他显然完美实施了张四的命令,阻断了两者的接触和交流。
肥羊们脸色惶惶不安,或站或坐,三五成群,却一副默默待宰的样子。
嗯?……那小公子呢?
看了半天看不见……心下一惊,然后猛然想起,小公子先前的位置不就在自己脚下,楼梯下面吗……显然是靠墙待着去了!
再看看亲历事件的打手们,聚集在一楼楼梯路口,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竟然……那两个店小二也瞎凑热闹,搅和在里面,伸长了脖子,东问西问,变成了包打听!
真是不知死活了!
爷正不知该拿谁来杀鸡儆猴呢!
张四怒从胆边生,蹬蹬蹬大踏步走下去,一手一个,就将两个店小二捏住脖子,攥在手里,走出了打手群。
打手们没想到他会冷不丁下来,更没想到,他会冷不丁抓人……杀人!
都惊呆了。
张四这动作,是他杀人的标配动作!
打手们都知道——他最喜欢这样杀人!
既可以彰显他的武力灵力,也可以最大限度地威吓震慑别人。
“四……爷!”旁边站着的,有一两个打手,从喉咙里嗫嚅了两个字,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更多的,只是低俯了脑袋,恨不能将自己缩小再缩小。一边偷眼相觑,想都不用想地选择做了明哲保身的人。
谁不知道,张四爷最讨厌乱嚼舌头的人!
何况,店小二跟他们就是两个团伙的人……
低着几个档次的货色,还硬是削尖脑袋想要钻进打手团来……
死了活该!
刘水也是惊呆了……假装!
尽管是下级,但他对张四很了解,知道他必会杀人泄愤,杀鸡儆猴。
那么,谁会是这个猴呢?
刘水知道,一不小心就会是他自己!
那可不行……需要找个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