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水指望着眼前这个无比强大又无比阴鸷的黑衣人,赶紧扔下他,赶紧去追云烟小公子。
他也好喘口气儿啊。
他那能想到云烟小公子在这个人心中的分量!
落木一听云烟被送去了矿道,顿时无量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爆炸开来。
竟敢给我的云烟灌黑曼陀罗毒药,竟敢让她成为不人不畜的人牛!
落木脑补画面,越想越怒,手里也劲道也是越来越大。
刘水瞪圆了双眼,拼命挣扎,那能挣脱!
不到片刻,就已经被折断了脖子,稀里糊涂地丢掉了性命。
直到死,他也没来得及问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落木扔了刘水的尸体,怒火未消。
“啊——”一声狂吼,浑身鼓起了飓风般的灵力,然后双手一挥,释放了出来。
大客栈顿时桌椅横飞,墙倒屋塌,变成了一片废墟。
客栈外面,也是半条街道的范围,仿佛遭遇了一场大地动!
站在废墟中,环顾着周围的一片狼藉,落木不敢想象陆云烟的样子,咬咬牙,他奔向了秘密矿场。
和顺他们三个,被张祥押解去了一个新开出来的矿石坑道。
昏暗的灯烛下面,人牛们正在干活。
先来的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后来的,衣衫虽然不破,却也已经肮脏不堪了。
而无一例外,全都眼神呆痴,步履艰难。
有些拿着大铁锤,大铁钎子正在开采矿石。
有些正在人力搬运一块块大石头。
两个人用独轮车推着的;用大筐子抬着的;也有用脊背驮着的。
“啊——”
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凄惨嘶哑的惨呼声。
原来是~
两个人牛的负重的筐子突然烂掉了。
死沉死沉的石头,就掉了下来,直接砸在了后面人牛的脚面上。
他惨叫着,抱着脚在地上打滚儿,嘶哑地呼嚎。
疤瘌脸看看新来的人牛,走了过去,显然早已经司空见惯了,看也没看。就举起手里拿着的皮鞭,没头没脑抽了下去。
一顿猛抽,那受伤的人牛呼嚎声低了下去。
便对着眼前一个打手吩咐:“赶到那边凿矿去!”
打手便揪住受伤挨了鞭打的人牛的衣领,将他揪起来,呵斥着往矿道里面走去。
那人牛也乖乖顺从地瘸着拐着走了。
疤瘌脸再看了看身边的两个打手。
俩打手便心领神会,走向了另一个没受伤,只是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另一个人牛。
两个人合力抬起了那块大石头,放在了那人牛的背上。
那人牛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大石头便砸断了他的脊梁骨。
人牛更加凄厉地嘶叫。
哑巴也知道疼的!
疤瘌脸过来看了看,不耐烦地挥挥手。
两个打手便轻车熟路,一人一边,揪住了人牛的衣服,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向了另一边的人牛坑。
“休想耍花招,不要动不动就弄伤了自己!对你绝对没好处!”疤瘌脸冷酷地转来转去,盯着新来的人牛们教训。
原来他是在处理后事,也是在杀鸡儆猴。
因为他知道,新来的人牛中毒时间不长,还留有一些人的意识,是训练的最佳时机,也是发现人才的最佳时机。
和顺他们三个人刚好被分配到了一辆独轮车上。
于是一边寻找陆家兄弟,一边焦灼难耐地等待着陆云烟的消息。
他们还得假装人牛呆痴的眼神和缓慢的步伐,还得偷偷学着周围,假装艰难吃力。
可不能叫人看出他们的异常来!
先一步被送来的老李头那边,可就出了大事了。
老李头被指给了一辆车。
那两个绣花枕头也还算好,被指给了一个大箩筐。
但这里的箩筐可是专供大力神人牛用的。
是超级的大啊。
加上这次的使用者是两个假装的人牛。
还是两个平日从未真正干。
于是~
刚开始,俩枕头还惧怕暴露被杀掉会是被处理掉,装成人牛老老实实地干活。
抬着偌大的大箩筐拼命努力。
可抬了两趟之后,又累又饿,力气也早已使完了,腿脚也抬不起了。
走着走着,前面的哥哥脚底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身子一低。
大箩筐自然就朝着前面滑了一下。
等到站稳了再走,就觉到比先前重了许多。
偷偷回头去看了看,发现了端倪。
一下子不干了。
将肩上的担子轻轻挪到边上,然后一下子将身子窜了出去。
哐当——!
大石头连同大箩筐摔在了地上。
于是,有算计的哥哥脱身了。
后面没防备的弟弟就一下子扑倒在了石头上,摔了个眼冒金星,脾气爆炸。
站起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骂:
“你成心摔我,干什么呀!想我死了你好独占家产啊!”
“是你算计在前的!”当哥哥的振振有词,“平日里就总是算计我,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想着算计我!到底是谁想要谁死啊!”
于是话不投机,都想着对方算计了自己,平日里就积攒着的点滴恩怨再加上进了白厶儿大客栈之后,越攒越多的委屈、沮丧,绝望和愤懑~
兄弟俩就红眼斗鸡一般,咻咻哼着气,扑将过去,抱成一团,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我抓坏了你的脖子,你撕扯了我的头发。
娘儿们一样打起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