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不语,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刀,只待首领一声令下,就要将来人灭了口。
“我知道他必死无疑,我也无意干涉你们的任何行动。但是,我只希望能让他多活一天,明天将是个大喜的日子。”
黑影低低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地狱的问候。
“如果我说不呢?”杀手首领的声音暗沉沙哑。
“那就去杀吧……说不定你会后悔……我也只是希望而已!”黑影轻描淡写地说完,转身而走。
脚步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和紧张。
杀手们全都以为会是一场大厮杀,正满鼓了杀劲儿呢。
没想到却是这样……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于是,面面相觑……心里面不由发了虚。
女人……会是谁?
看她的架势,该不会是大有来头,成竹在胸吧!
说不定里面还真的有埋伏……
说不定一个纠缠不休,反倒打草惊蛇,坏了正事呢……
“撤!”
最终,一声令下,杀手团迅速撤了。
跟来时一样的迅疾如电。
站在暗处的陆云烟冷冷扬起了嘴角。
有时候。虚张声势也是一种对敌策略。
有时候,尝试总比不试的好……万一成功了呢,就像这样。
自然,也是有心理准备的——黑吃黑的江湖勾当,没必要瞎掺和。万一阻止不成,那就启动第二方案好了!
王筱筱想要趁热打铁,赶快把胎儿堕了,好干干脆脆地走下一步的棋。
于是催着绿柳大火猛煎猛熬,连连喝了两碗药,却感觉更加不对劲儿了。
原先坠痛坠痛的小腹竟然慢慢不痛了,血也止住了。
“喝了堕胎药怎么反倒感觉是安胎了……母亲,喝完堕胎药有这种反应是不是很正常啊?”王筱筱惊疑不定地问更加惊疑的徐氏。
“我哪知道这些啊,我又没堕过胎!”徐氏烦躁不安地回答,“你且消停些,事情总分个轻重缓急的……我出去看看让你大哥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绿柳你说,你是在哪里买的这药?”反反复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儿的王筱筱便盯住了第三次煎药进来的绿柳问。
“药……大街上碰到一个游方的药者,跟他买的!”绿柳被突然一问,想了一下才回答,“起初他还不肯呢,我好说歹说,塞给他一枚金币才答应了呢。”
“游方的药者?……药呢,在哪里抓的?”王筱筱厉声问。她突然有了一种掉进了陷阱里的感觉。
“自然是那药者给的呀……难道还找别的药店去买……岂不就露馅了!”绿柳都觉得自家姑娘有些神经质了。
“不是,不是!”王筱筱气急败坏,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这种越来越不祥的感觉,“药,你确定是现抓的?”
“不是,是他纳戒里现成的!”
绿柳一看王筱筱眉毛倒竖,就要发脾气了,就赶紧继续解释,“姑娘你别急,当时我也奇怪,就问他‘怎么会有现成的呀’,他就说,‘走南闯北,问他买堕胎药的很多,就总是预备着。’我想想也对啊,谁会笨到在熟头熟脸的本地药店里买这种东西啊。”
“可我总是心里不踏实。”王筱筱有些沮丧地说,“陆云烟第一次来家里,就是假扮的游方药者。也正好是你去买药的那天!”
“不会那么巧吧?”
“给你买药的那药者长什么样儿,穿什么样的衣服?”
土黄色长衫,拿着个药者旗帘,长得嘛……焦黄面皮,两撇小胡子……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两边一对照,王筱筱顿时心里凉凉了。
看着小桌子上的药碗,又气又怒,便一把摔下地去。
“陆云烟,竟敢耍我……我跟你没完!”
陆旭阳大婚的日子就在今天。
运来客栈上上下下,收拾得一片喜庆祥和。
就连巷子口的王记药店门上都挂了大红的绸带。只是关着门,不营业罢了。
因为林莹今天太忙了。
作为重新焕发了生机的已婚女人,又一心想要报答,所以自告奋勇,她成了里里外外操持这场婚礼,不可或缺的大拿主心骨了。
“你们也没有男方的亲戚闹腾,能不能……”先前商量婚礼当天事宜的时候,林莹就吞吞吐吐插话进来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嘛!”陆旭阳说。
“我想……能不能给乞丐流浪儿们施个粥,吃个饭什么的。”林莹的眼神闪烁——因为感觉有点强人所难,所以不好意思。
“好啊,这个主意好……大哥你说呢?”陆旭峰马上赞同。
“没错!且不说挣了钱要做慈善,就是大喜的日子,也应该跟他人分享喜悦才对啊……林莹,你只管去张罗好了。”
所以,今天,柳条巷外面的西大街上,临近的酒楼里面,还有外面,摆满了酒席,客人全部是衣衫褴褛的乞丐流浪儿。
“你们听好了,请你们吃酒席的是坂城来的陆家三位公子。”林莹站在台阶上大声地宣扬。
“噢……噢!”众人四处张望,并不见三位公子的面。
“除了今天吃酒席,明天开始,连续五天,就在这里,施馒头,大白馒头,每人每天两个!”
“有馒头吃了!……噢……噢!”乞丐们开心地高呼上了。
“今天是陆大公子大喜的日子,等一会儿喜轿来了,都要去喝彩捧场呀!”
“好,好!”
嘴里喊着好,可是眼睛却不停地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