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有些散乱,衣衫袖口是脏的,胸口上的污渍也很明显……显然是吃饭撒上去了,却没有换洗的……
是因为懒还是……
极有可能!
“先生见过蜘蛛妖吗?”狼小六淡淡地反问。
她确定他没有见过,即便是见过也难不倒她。
她就会接着问,见过几个……十个还是八个……简单的概率分析很容易的!
“额……没见过。”
邋遢男果然被噎住了,但是很快反击,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同事,“其他先生应该有见过的!”
“谁?谁见过?”狼小六变冷,冷冷地扫视眼前的先生群。
她的眼神里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威压和气势——
不许说谎!
挑衅的邋遢男,很想有人出来跟他站在一起,很想形成一个互帮互助的统一战线。
但是没有……没有人站出来说“我见过!”
确实,众目睽睽之下,作为先生,说话还是要负点责任……不能空口瞎话,将“没见过”硬说成是“见过”!
见没有人站出来响应他,邋遢男便有些尴尬和恼怒了,于是大了声音说:“大家都这么说的!”
这让他沙哑的声音更加难听,难听到辣耳朵——
就像是喉咙里带着浓痰,出又出不来进又进不去……带了嘶嘶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肺气肿晚期患者艰难的呼吸声。
就好像刀剑在粗粗的砂砾上摩擦而过。
“呵呵呵……”狼小六不禁笑了起来,“先生可真会说话!”
声音婉转如黄鹂鸟儿啼鸣,跟刚刚听到的粗拉拉男声简直有着云泥之别……这已经在众人心里自然而然的喜好区分度了……试想,有谁不喜欢好听的声音而厌恶难听的声音呢!
笑容美丽而动人,简直就是天使一般的无辜无害模样……试想,有谁会在美丽的天使和油腻的中年大叔之间选择后者呢。
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看出来,她的笑意不达眼底。
眼底是一片肃杀的寒冷!
好些先生已经被她的笑容打动了……没有人能够抵御她的笑容。
确实——说话要讲证据,不能全凭主观臆断,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
他们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同事要败了!
果然!
“大家都这么说!……难道大家……别人,说的就是真理准则吗?‘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想必先生是知道的。亲眼看见的都未必是真的,更何况道听途说,拾人牙慧的东西了!”
荒谬到了极点!
狼小六的笑容依旧保持着,轻描淡写地痛击了邋遢男的观点。
“……”邋遢男一时无话可说。
“先生,我说您是一个树妖,您相信吗?”狼小六突然笑着,冷冷地盯视了一眼邋遢男。
“……你……竟敢血口喷人,如此无耻地污蔑我!”邋遢男气噎了两噎,爆发了,跳了起来。
他是个木系!
如果愣被诬蔑为树妖,一时还真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
狼小六仍旧轻描淡写地笑,“但是,假如……我是说假如,有几个别有用心的,跟您有过节,想要报复您,或者想要您难堪,想要您不好过的人,故意散布了‘您是树妖’的这个谣言,而且,大家都相信了这个谣言……您会怎么做?”
很有力的反击!
她竟然将皮球踢回去了!
傻缺……女人……还傻缺吗?
角落里的襄天不禁暗自扬起了唇角。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邋遢男脱口而出。
他很愤怒。
而且狼小六故意将话说得又长又啰嗦,带上了细节画面的述说,更加重了他的愤怒。
“很好!”狼小六立刻冷冷地接了过去,“我现在做的正是这样,跟先生一模一样!”
邋遢男直接噎在了当场,翻起了白眼,没有了任何下文。
完胜!
角落里的襄天若不是已经几万年习惯了面瘫,习惯了冷淡,他简直就要为狼小六拍案叫绝了。
可能是实在看不过,做为同事的邋遢男被痛击得体无完肤,看不过,先生群里竟没有人给小菜鸟的狼小六一个杀威棒。
另一个长得菠萝似的,满脸疙疙瘩瘩的男先生站了出来:
“可你也不能证明自己不是蜘蛛妖啊!……我怎么看你,你都像一个蜘蛛妖!”
狼小六怒极而笑:“为什么?”她半眯了眼,睨了一眼,“就因为我漂亮吗?”
又一个情场失意者……竟然将失意的愤怒发泄在女人身上,还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身上!
可耻!
活该失意!
“先生!”狼小六带了不达眼底的笑意慢慢地扫视全场,“刚才那位先生主观武断地说我是蜘蛛妖,是因为讨厌我漂亮,我是个漂亮女生的缘故。他的女人刚刚离开了他,他‘恨屋及乌’而讨厌了一切女人,这情有可原……那么您呢?是因为什么?”
不远处一个杏儿眼的女先生很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脸容,扭动了动身体……这自然逃不脱狼小六锐利的观察眼!
原来果然还是因为女人……因为这个女人!
“你胡说些什么!”
两个男先生顿时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地怒斥。
却颇给人一种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的感觉。
先生们顿时用兴味大增的目光看向了两位男先生。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情,永远不分年龄职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