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慢慢地说着他跟郁小沛生前在这外院,这怡心园里的点点滴滴,平静得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狼小六这才明白,魔云宗的恶灵阿宽为什么会想要留在外院的怡心园里。
后来呢?
想也想得出来会是个悲剧结尾了!
狼小六只能暗自悠悠叹一口气。
世上本是悲苦多,痴男怨女何其错。
生死纠葛缠绵绵,无情更是天地阔。
“后来,她去了药云宗,我留在了魔云宗。我们就一直还在这里见面。
后来,她生病了,竟被姜茛那狗贼找个借口送去了药人囚场,受尽了折磨,死在了里面。
听说她被送进了药人囚场,我疯了一般去找她,却一次次都被赶了回来,我连药云宗的大门都进不去。
我又去找我魔云宗的夫子、宗主,想要请他们帮忙,可是没有人敢趟药云宗的浑水。
我想要联络同学们,到药云宗山门外搞一个揭发药人囚场秘密,声援郁小沛出来的活动。
但是,不等我再有进一步的行动,我就掉进他们联手设下的圈套里死掉了。
那也是一个这样的开学典礼打擂日。
我没想到我会被人挑战,还是被我一同进门的同门师弟。
我自认为一直很照顾他,也清楚他的灵力修为比我低许多,但他还是变成了狗脸,咻咻叫嚣着对我发起了挑战。
我心存疑惑,我只想打败他,然后质问他。
然后,在打斗过程中,不前不后,不偏不倚,边上的一个架子倒了下来,直接砸中了我。
那时候恰好我的招式正处于老末之时,无法飞速变换。如果不是那架子,我应该是绝对安全的。
但架子就倒了下来……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师弟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我就明白这架子是被做了手脚了。
后来我也被送去了药云宗救治,顺理成章‘不治而亡’了。
临死之前我发誓一定要找出凶手报仇雪恨,结果执念丛生,我就变成魔云宗的恶灵了。”
“你找出来了吗?”狼小六轻声问。
“师弟见到我的亡灵吓坏了,承认是他出于嫉妒,将我引到了架子那里。因为我们俩经常在一起练习,他对我的招式动作、行为习惯一清二楚。
他说他一直对我比他强的事实感到不平衡,对我的照顾更是厌恶至极,而且他也喜欢上了小沛,我就变成了绊脚石。
但他却说架子不是他做的手脚。是有人找到了他,让他这么做的。再问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我想,这一定是有大人物在背后勾结操纵。”
“大人物?谁?姜茛和母逸飞飞吗?”狼小六很惊讶。
动机可以有——
怕郁小沛的事情不断发酵闹大影响到药云宗和书院的声誉,又遇到个较死理不肯认输、到处宣扬找人的阿宽,最快最简单的解决方案就是一个‘杀’字!
如果母逸飞飞和姜茛有一手,那么他先前的那些话就要重新考量了!
“我不知道!”阿宽的语气和沉重,“直到现在我都没发现洞主和姜茛之间有什么暗中的交易。”
“但是那些天他一直不在,我拼了命地找他,可他就是不在!不在魔云宗,也不在他的洞主办公室里!
他似乎人间蒸发了,在我正需要他的时候!”
阿宽喃喃自语般的说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到处求告无门心力交瘁的时候。
或许母逸飞飞真的有别的事走开了?
或许他干脆就是睁一眼闭一眼的管理办法?
或许他真的有交易默契?
狼小六一瞬间思绪万千想了很多,于是看住了阿宽:
“你在怀疑他——那你就盯紧了他!如果,他真的跟姜茛有交易,我——或许可以帮你。”
我——不会放过他!
说话留三分,狼小六即将出口的话拐了个弯。
“我就知道我可以信任你。”阿宽淡淡地笑了,“小沛说你答应将来会帮她毁掉药人囚场,还说没想到当晚就行动了。”
“那——只是一时兴起罢了!”狼小六被戳穿秘密,瞬间有些尴尬。
我懂,我理解!
阿宽却只是笑了笑,“现在他们又在重建药人囚场了,比原先那个更大更恐怖。”
“我听说了。”狼小六的语气也变得沉重了。
阿宽望向了星空,“你说得对,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一切都是徒劳无益。
或许,等你当了宗主,当了洞主,这书院会变得更清明一些。”
狼小六也跟着望向了星空,那里群星闪耀,看着很美。
她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吸收那点点星光,好聚集成灿亮的日月之光一般。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吧!
典礼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果然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狼小六照例来得有些晚。
她不是那个宗院的学生,也没有人太管得了她。
她仍旧是一身小杂役的布衣裙衫露面在这最隆重的典礼之上。
因为此刻,她仍旧当自己是个小小的杂役头子。
接连两天有人闹事,她心里有些不安稳,无论是杂役行的事还是石四的事,总要过来看看的。
擂台上正在进行两个武者之间的较量。
因为是没有魔魂灵力的武者,所以也并没有设置灵力结界。
两个人的一招一式一纵一跃,都很有章法而且不相上下。
狼小六打眼一看,不觉有些吃惊,他们俩虽然都穿着黑色镶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