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菁这一嗓子,原本准备各自散去回家的白大褂们,现在又纷纷顿下脚步,一双双眼睛“唰、唰、唰”地看向乔若安,矛头再一次射到她的身上。
“不是乔若安治的?这话怎么说?”
“乔若安刚刚不是在贺总的夫人胳膊上扎了一针后,贺总夫人的毒就被祛去了吗?现在夫人恢复健康了,这蒋医生是什么意思?”
……
贺仙知疑惑地看着蒋菁。
蒋菁“咳”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到贺仙知面前,面朝大家,像个领导似的发言道:“夫人早已喝下我的药水,已经在祛毒中了,乔若安后来扎了那一针后,我的药水刚好也帮夫人完全祛好了毒。”
蒋菁说完,继续说道:“分明是我的药水治好的夫人,怎么能说是乔若安治好的呢?”
蒋菁这么一说,众人之中,有的人觉得很有道理。
“我就说怎么可能一针就把那么严重的毒祛除了,原来是这样。”
“嗯——虽然蒋菁医生的药水让夫人七窍流血吧,但乔若安就一针,不止止住了血,还彻底祛除了毒素,这怎么看都不符合正常的医学现象啊。”
“说的是啊……”
但也有一半部分的白大褂不以为然。
“我觉得蒋菁医生的药水有点问题,你看,都七窍流血了,说明毒已攻心,怎么可能是在祛毒?”
“而且,别把我们当傻子,其实我刚都听到了,林博士小声说了一句和乔若安治病之前说过的一样的话。”
“嗯嗯嗯,我也听到了!之前担心夫人而不敢说,但既然夫人已经治好了,那么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再说也应该及时说出来……”
“就连林博士都说夫人十分钟后会死,回想起刚刚,感觉蒋菁有点想逃之夭夭的样子……”
众医生学者就“究竟是谁治好了贺仙知的夫人”这个问题,开始纷纷激烈讨论起来。
……
乔若安拜托林博士先让在场的人安静下来。
众人安静下来后,乔若安不理睬众人的看她的怪异眼神,而是直径走到蒋菁的面前。
“你诊断出是一种人工化学毒素,我想问一问,这人工毒素是怎样的呢?”
蒋菁听周围的声音倾向她的比较多,于是叉腰自大起来。
她身高没有乔若安高,乔若安现在又整个人一站到她面前,显得她更矮了。
但这没有关系。
“你连这个化学毒素是怎样的都不知道,还有脸说是你治好的人?”
蒋菁看着乔若安的目光中充斥着满满的不屑和讥讽,她故意拔高音调说道:“听好了,农村女!这个化学毒素,是一种无色无味的人工毒素,不能暴露在空气中,因为会被氧气蒸发掉而难溶于水,所以下毒者往往把它下到受害者的喝的饮品里。”
“无色无味的毒素。林博士,她说得对吗?”乔若安转头看向林博士。
林博士点头。
“嗯,我一开始就是看病人所表现出来的症状而诊断出来了,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素,但具体什么毒素没判断出来。”
乔若安拉长音“哦”了一声,然后视线重新转向蒋菁,怀抱双臂,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笑意不达眼底。
“你……”
蒋菁看乔若安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不禁皱眉正想反驳什么,突然意识到周围一道又一道不友好的视线射到她的身上,而她就像训练场上的靶子,被射成穿心刺猬。
周围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毒素难溶于水,无色无味,可是我记得,蒋菁刚才就靠闻了闻贺总夫人喝过的水杯便判断出来是这一种毒素了。”
“等等,不对啊,既然无色无味,那蒋菁为什么能闻出来?”
“她刚刚的确是闻了,而且就只闻了一下,很快就判断出来了。”
“我就觉得哪里很奇怪,现在终于搞明白了!就是蒋菁拿杯子闻那里!”
……
蒋菁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刚刚中了这个乔若安的套了!
“我……我不是靠气味判断出来的,没看到我也看了中毒者症状吗?我是通过症状判断出来的!”
蒋菁还是有本事的,她强作镇定为自己辩解道。
“我之所以闻她的杯子,也是为了检查会不会是杯中下毒而已。”
“哦。”
乔若安冰冷的视线笼罩着蒋菁,不缓不慢道:“可你刚刚才亲口说过,毒素难溶于水。而且,你只看了中毒者一眼。”
周围人听了乔若安的话,继而仔细更深层次地想了想,发现这个蒋菁身上的疑点又多了好几点。
“仅仅只看了一眼,其他什么检查都没有,就能判断出来中的什么毒?难免太假了吧?”
“是啊,就连这位叫‘乔若安’的姑娘扎针之前都仔仔细细看过中毒者呢……”
“而且,蒋菁刚刚也说了,空气中的氧气会把这种毒素蒸发掉,所以只能用水下毒。”
“应该就是杯子里的水有毒了。不过,如果蒋菁是真的通过中毒症状来判断出什么毒的话,说明那时候蒋菁早就知道毒素是无色无味的了,那她干嘛还要闻一下杯子才说出是什么毒?干嘛看过病人之后不直接说出来?闻杯子不是多此一举吗?”
……
众人想得越仔细,蒋菁身上的疑点就越聚越多,有的人也越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
不会是这个叫蒋菁的下的毒吧?
突然,贺仙知指着床头柜上的水杯,问蒋菁:“那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