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把腰牌丢过去,值夜的守卫看了,又把腰牌丢给马灵,说话客气了许多,说:“稍等。”
没一会儿,大门打开,石秀披着衣服出来了,说:“马灵兄弟,你怎么来了。”
“刚从威胜转过来了,我一想啊这里有咱们的店,就过了找个吃饭睡觉的地方,结果发现原来的马厩大变样了,怎么成这样了?这院子可真大。”马灵打量着大院子说。
“这其实就是个马厩,只是四周建了房子,这叫做碉楼四合院,四周是房舍能住人,还能防守,院中修建的马厩,仓库。这里修建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段景住兄弟,没想到他做的太大了,你看院子的骆驼。”石秀说。
院中零零星星的挂着几个灯笼,只能看个大概,有一处占地十几亩的骆驼栏,这里是一片低矮的树林,高大的柳树树干截断了,树冠很小。里面或立或卧的少说有三四百只骆驼,离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骆驼的体味。
“这是段兄弟贩运来的骆驼?”马灵惊讶的看着数量庞大的骆驼群问。
石秀摇摇头:“不是,这是段兄弟的驮运货物用的,而且还是其中的一支。段兄弟最少有一千头骆驼。”
马灵哒哒嘴,半天没说上话来,骆驼在贺兰山不值钱,但是在中原可值钱了,一千头骆驼,妥妥的土豪。
段景住是他老乡,多少也了解一些,以前就是靠盗马为生,经常被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现如今生意做的如此之大,简直是让人惊讶。
石秀带着马灵来到餐厅,这里修建的很宽敞。
晚上早就没人了,不过有为值夜的护卫准备的蔬菜、烧鸡,石秀拿了些,和马灵返回房间。
二人边吃边聊,石秀拿过来一套厨刀来。
“段兄弟最近发大财了,今年辽国和金国打的太狠了,辽国跟本没有能力为草原上提供铁器了,看见这套菜刀了吗,砍骨刀、切片刀、尖刀、剔骨刀、小刀,一套五把,段兄弟运输到草原上,就这一套刀要换两匹马,少了都不换。”石秀说。
马灵拿过来一看,这是柴家庄铁厂锻打铁刀,看做工都是普通铁匠锻打的,虽然比街头小店的质量好点,单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一套三百文左右还是的。
“这刀卖给段兄弟多少钱?”
“咱们店里零卖六百文,给段兄弟五百文,加上通关缴纳的税费,各种费用,这一套刀到了草原差不多一两二的银子。草原部落非常落后,跟本不具备冶炼锻打的能力。一来一回,十倍的利润,这巨大的收益可想而知了。而且不管是辽国人,还是真定府的边军都给段兄弟面子,这就银子的巨大魅力。段兄弟几乎每隔十天左右就运来一批草原马,每次几百头不等,都是经过初步训练的马匹。”石秀说。
马灵说:“看来跟了哥哥没错,哥哥出身名门,前朝皇室后裔,心胸宽广,能让别人赚钱,舍得花钱,这一点非常难得。”
“是的,哥哥在钱上几乎每计较过。运到柴家庄的马匹,除了马场自用的之外,其他的都寄养给了农户,而且疾病意外损失都归商行承担。几年之后沧州的骡马会爆发性的增长,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石秀说。
大晚上了,马灵也不多吃,差不多得了,吃多了消耗不了。
马灵歉意的说:“大半夜还把你吵醒了,赶紧回去睡吧,我明天搭乘马车就回柴家庄了,出来转了好几个月了,该跟哥哥汇报一下工作了。”
“好,你也早点睡吧。”石秀说着打了个哈欠,让人给马灵准备了房间,各自休息了。
这一觉马灵睡的很踏实,自家店里的房间安全性又好,外面又有许多的护卫。
一直睡到吃早餐的时候,马灵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骆驼怪叫着。
推门出来一看,上百名伙计正在给骆驼队往托架上装货呢。
成包的茶叶、扣在一起的铁锅、成套的菜刀、丝绸布匹、大包的咸菜、成块的牛羊舔砖等等。
骆驼商队都是有讲究的,一般两个伙计负责六头骆驼,一百左右的伙计那最少也是三百头的骆驼商队,这规模够可以了。
马灵准备去餐厅吃饭,刚出门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喊:“这不是马兄吗?”
马灵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段景住段兄弟,还是那头金黄的头发,金毛犬一样,不过形象气质大变了,一身的貂皮大衣,手上戴着十来个扳指,个个都是宝石,一看就是个暴发户。
“段老板,有日子没见了。”马灵笑道。
段景住说:“少扯淡,还是老称呼。叫我老弟就行,我这身打扮是不得已,在辽国境内想要畅通无阻就得做个散财童子。我无非是为哥哥贩马,将来成就还是马兄的高。”
马灵谦虚的说:“都一样,我就是为哥哥跑跑腿,传递一下信息。”
“大早上的也不能喝一杯,你叫神驹子跑的快,你这又是往哪走啊。我这趟去贺兰山,到了就不回来了,明年开春再来了,大雪一下就走不了。”段景住感叹说。
马灵担忧说:“草原上过冬可不安全,白毛风一起,野狼成群结队的。”
“没事,当地有个大部落的酋长,是我安达。那边有商队休息的营帐,栅栏坚固,人马也多,过冬不是问题。这批货就带过去让他们过冬的。”段景住说。
段景住要赶着送货去草原,马灵要回沧州,二人聊了一会儿,各自分散了,相聚总是匆匆。
当马灵回到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