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我家老陈犯了什么事情啊。”老陈媳妇问。
老陈放下菜刀,擦了擦手,说:“我早知道会有今天的,没想到这都好几年了才来抓我,还是柴大官人。没事,媳妇,咱们用的狗全是偷来的,你看好家,我跟大官人去。”
老陈媳妇傻眼了,那个伙计是自家弟弟,和老公一起被抓了。
一共三人,被抓走了,柴林还是很人性化的,从后门带上了带篷子的大马车,捕快押着往缉捕使衙门方向跑去。
柴林、武松、阮小七慢慢的往回走,阮小七问:“哥哥,他们家狗肉馆开了多少年了,那老板的媳妇不可能不知道用的偷来的狗,为何不连她一块抓了呢。”
柴林叹了一口气,说:“说的是法度森严,但是实施的时候要法律和人情结合。比如这个,咱们要是把他老婆也抓了,他这家店就完了,等出来了,恐怕也得好久才能恢复,所以咱家假装她不知情得了,不能把他家逼上绝路。”
三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沧州城中心南北大街,有一处夜市热闹非凡,夜市里有个玩乐的地方叫做瓦子,也不知道因何命名的。
说评书的,卖小吃的、玩杂耍的。
“羊肉串了个羊肉串,美味可口的羊肉串了。”小吃车叫喊着。
柴林见着羊肉烤的外焦里嫩,当即买了几串,三人在瓦子里穿行,忽然前面有个没脚没手的小孩看样子也就是十多岁的模样,胳膊、腿的断口露在外面,趴在一个木头板子做的平车上面,目光呆滞,用没了手臂的胳膊轻轻的划动地面往前挪,前面放了一个铁盆,里面满当当的全是铜钱。
看着无不伤心,许多人都会往里面丢个一文两文的,武松看罢鼻子一酸,过去还丢了二十文钱。
柴林若有所思,说:“我记得在东大街附近也看到过一个小女孩,没了双腿。”
武松说:“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断胳膊断腿很正常。”
阮小七说:“哥哥,来大活了,就看你办不办了。”
说着阮小七把柴林拉到个僻静角落,说:“哥哥,曾听闻江湖上有个帮派叫做丐帮,丐头是及其凶残之人,专门拐骗小孩子,斩断手脚,这样的孩子非常容易引起人们的怜悯之心,一个钙头只需要在繁华地段放几个这样的乞丐,一年到头不需要劳作,就会获得巨大的利润,简直是一本万利。”
武松听罢气炸心肝肺,骂道:“我看是毫无人性。”
阮小七道:“你小声点,这附近肯定有钙头隐藏。”
柴林说:“我也曾经听说过,世间竟有如此残忍之人。那孩子四肢伤口我看了,是刀伤,显然是有人操控的。小七,你在负责监控跟踪,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处,我再去找几个帮手,摸排一下整沧州府倒地有多少这样的乞丐。”
“好,看来今晚又要加班啦。”阮小七叹道。
柴林笑道:“你就知足吧,等明年开春造好了大船,哥哥我就派你去海上了,到时候整天就是看着大海。”
柴林、武松去联络了时迁,这个飞贼的高手,跟踪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城东大车店据点,武松在外面把风,柴林进来的时候,时迁正吃鸡呢。
柴林道:“时迁兄弟,我知道了,你肯定黄鼠狼投胎的。”
“为什么?”
“哈哈,你跟这鸡有仇啊,一天不吃就心理难受。”
时迁说:“哥哥真会开玩笑,不过我这身本领跟黄鼠狼还真有点像。哥哥来是有什么要事吧。”
“那是自然。”柴林把刚才从瓦子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时迁道:“小七兄弟说的很对,有的叫做丐头,有的叫做拐子,当然也有亲爹娘带着自己残疾孩子出来乞讨的,不一而足。跟踪很简单,要事查出来把丐头一刀杀了倒也容易,可是哥哥还要证据,这就太难了。你想啊,这些出来乞讨的孩子大多是几年,甚至十年前就被砍了的,上哪找证据去。而这些孩子惧怕丐头,断然不肯做证,只怕到时候哥哥案子没查好,还惹到一身骚。”
柴林深以为然,这种案子多半都是些无头的公案,没谁愿意出力不讨好。不过有些事,总是要有傻子去做的。
柴林握紧拳头,说:“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这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查,今晚就你和雄二一起查询,暗中记下,等我一起收网,不能打草惊蛇蛇。”
“放心吧哥哥,这些丐头警惕性很低,很容易就查到底细,只是找证据我可不在行。”时迁说。
“好,你只负责找出来这些人的准确住所,拿人抓人找证据,都由我来负责。”柴林说。
柴林和武松回到缉捕使衙门的时候,孙师爷刚忙碌完,笑笑生跟在后面拿着一摞笔录。
“大人,您回来了。”孙师爷说。
柴林奇怪的问:“这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孙师爷说:“大人和其他各位同事都在忙碌,我怎么好先行回家,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了。这是笔录供词,大人请看。抓了一个偷狗贼,四个狗肉馆的老板和伙计,一共九个人。”
柴林说:“这才多一会儿,都招供了?”
“在普通老百姓心目中,偷鸡摸狗是小罪,顶天了判个一年两年的,更何况大人调查的证据确凿滴水不漏,他们无从抵赖,所以就招供了。”孙师爷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手了,说话间把事情说清楚了,还拍了柴林的马屁。
柴林一看供词,够狠的,偷狗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