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念知道了对手是谁,心里就有底了。
把兄妹两个人打发走了之后,去派出所录了口供。
她把自己知道的怀疑对象说了出来,并且把前因后果都如实描述了,警方高度重视,马上派人去饭店逮捕钱海发。
可赶到的时候,钱海发已经畏罪潜逃——这基本上就把事情给定了个性。
“这个钱海发,真是太可恶了!让他过来当厨师,没想到他是来坑我们的!”
周建设再次找到许知念,一张嘴就把这个始作俑者骂个体无完肤,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觉得,钱海发既然被通缉了,那自己就是清清白白的白雪公主啊,要多纯洁有多纯洁。
许知念看着他,表情没有任何波澜:“我跟你说的百分之五十的事情,想好了没有?”
“啥?这真凶都已经找到了,你怎么还提这茬啊。”
“虽然直接责任人找到了,但你们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舆论都在等我回应呢,说吧,你想我怎么回应?”
“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如实回应啊,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如实回应?钱海发是主犯,你们就是帮凶,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雇佣有报复社会倾向的厨师,食品安全防范方面存在巨大漏洞,人才管理方面更是差到了极致,宁墨先生这可是第二次被你们坑了,要不,这次直接把两次的事情都公之于众?”
“不不不,千万别,你怎么能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呢?”
“是你自己非要钻进屎盆子里的,现在,你想摘也摘不下来了,不过,如果我换个说法效果就不一样了。”
“换个说法?”
“如果这家酒店有一半是我的,那么,我就不是受害者,而是经营者,一个经营者吃自己家酒店的东西食物中毒,这事儿就简单多了,我可以说,是因为个人恩怨,钱海发为了报复我,故意给我下毒,顺便连累了宁墨,既然是私人恩怨,那么,就和食品安全和酒店管理无关,你呢,也从一个共同加害者,变成了一个共同受害者,所以,周建设啊,你想要让我和你在一条船上,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我……”周建设感觉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许知念虽然不动声色,可他感觉一把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你也不用在意这一点眼前的利益,这家酒店交给我,即便你只有一半的分红,也会得到比之前更多的钱。”
“这……怎么可能啊?”
“因为酒店交到我手上,利润不止翻两倍。”
话如果换个人说绝对是板上钉钉的吹牛逼,可是许知念说出来,周建设信他深信不疑!
”所以,周建设,你是想和我共同分享一块蛋糕,还是自己吃一坨屎?”
周建设张了张嘴,没吱声,五分钟前,他走进许知念的房间时,还赌咒发誓,无论如何,不会让许知念占他一分钱的便宜,却没想到,五分钟之后,他已经想要把酒店的一半经营权双手奉上了。
他之前无数次质疑过许知念的能力,在这一刻,却再也不敢有这种愚蠢的念头。
许知念可以几句话毁掉他的酒店,也可以动动手指让他的酒店再上一个台阶。
“许总……内个,我下午就让律师过来,你先别急着回去啊……”
周建设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许知念若无其事地钻被窝,睡觉。
……
在她忙着分周建设蛋糕的时候,省城的大街小巷,一伙不知名的势力正在进行紧急搜索。
这些人都是人高马大的外籍人士,有白种人也有黑种人,穿着统一的西装,干脆利落地穿过每一个街道,寻找着目标。
“据邻居说,钱海发曾经回过家,拿了哥哥给他的钱之后就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那边有没有消息?”
“目前还没有,距离宁先生限定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三十五分钟了。”
“兵分两路,你们去火车站,我们去汽车站……”
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在一起碰了个头,就又四散开来,朝着远处奔去。
……
许知念在最高级的贵宾房睡了一个长长的觉,感觉透支的体力全部恢复了。
走出房间的时候,周建设带着他的律师正在门口恭候。
见她终于睡醒了,周建设陪着笑凑了上来:“许总,咱们这就签协议吧?”
“几点了?”许知念淡淡开口。
“哦,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了。”
“我睡了这么久吗?”许知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说道:“我饿了,先吃饭,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别让律师跟着加班,这些协议,明天再签吧。”
许知念说完就自顾自地朝着餐厅走去。
周建设和律师对视了一眼,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周建设这是上赶着把自己的酒店分一半奉送给许知念,按照常理,许知念不应该兴奋地睡不着然后马上照单全收吗?
可她竟然不着急,还一副“你们爱给不给,我还不一定要”的姿态。
而这种姿态就更让周建设发毛了——许知念是不是还要憋个更大的条件,比如说,从百分之五十提到百分之六十?
周建设不敢耽搁,马上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许总,你到底是啥意思啊?你看,我都已经带着律师来了,这诚意也是大大的…”
“我是在思考,以后,建设饭店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许知念停住脚步,周建设差点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