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国在云秦国的北面,整个国家不过十数个城池,但漠北国人骁勇善战,士兵们各个都能以一敌十。
因此,今日这场仗,十分难打。
何大将军虽然也带了几千精兵而来,但对上漠北国同样的几千兵士,还是有些不够看。
两方人马光在体型上就着实悬殊,那漠北国马上到大将军体格强健,相比之下,同样征战沙场数年的何大将军还比不上漠北国大将军的一半。
何大将军驱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一眼就将人头攒动的漠北国队伍看了分明。
他着实不该只带几千精兵来探虚实,他应当将营地上所有的士兵都带来,打漠北国一个措手不及。
何大将军皱着眉头,将右手一扬,示意身后的士兵们先停下。
“检查好你们的盔甲,漠北国不好对付,今日这场仗会相当胶着。”
“但我云秦国士兵若是战死沙场是为荣耀,若是谁因此叛逃,那我追他到天涯海角,都得将他捏个粉身碎骨!”
“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何大将军洪亮的声音传出去好远,一直到队伍的末端都还听得清。
几千士兵皆同声呼喊道:“听清楚了!”
“宁愿战死,不做逃兵!”
“宁愿战死,不做逃兵!”
“宁愿战死,不做逃兵!”
几千士兵同时呼喊,声音惊天动地,直冲云霄,将林间的飞鸟都惊起无数。
漠北国的大将军遥遥望向云秦国的兵士,他“哼”了一声,朝身后漠北国的士兵喊道:“他云秦国竟敢小瞧我们,我们能示弱吗?!”
“云秦必败!”
“云秦必败!”
“云秦必败!”
漠北国的士兵身强体健,声音更是洪亮,这三声呼喊隐隐有盖过云秦国的势头。
“不过一个野蛮小国,也敢同我云秦国叫嚣,哼!”
“弟兄们,冲啊,杀他个天昏地暗!”
何大将军冲后面又喊了一声。
这声过后,云秦国的士兵势如破竹,全都呐喊着冲向了漠北国士兵的方位。
“呵,你云秦国做的不也全是烧杀抢掠的野蛮勾当,你还有何脸面说我漠北国?!”
“给我冲,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漠北国的士兵听罢,一个个都怒发冲冠,叫嚷着冲向已经攻过来的云秦国士兵。
两方兵士很快便打在了一起,打的那叫一个难解难分。
对于战场,云秦国的士兵经历的多了,他们也研究了多种阵法,就算漠北国的人骁勇善战,一时之间漠北国也没有讨得了好。
……
陆华站在山坡高处,远远地往下来。
那么多的人打在一起,他仍能准确的找出沈修宁和踏雪。
他仍旧是一张冰块脸,即使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慌乱。
……
何大将军与漠北国的将军也战到了一起,两人都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这场战役,还是得从他们二人的争斗中判断谁胜谁负。
二人周围是缠斗在一起的两国士兵,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将二人周围的地界空了出来。
除了头一次当兵上战场的沈修宁。
他骑着踏雪,手持长剑,对上的也是漠北国的一个骑兵。
他们二人旁边便是正在过招的两位将军。
沈修宁头一次上战场,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他的手上从未沾过血,他也从未杀过人。
习武之时,他与老师,他与父亲都是点到为止。
他哪里懂得上了战场,他与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有好几次,沈修宁的剑都搁上了漠北国骑兵的脖子上,但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将剑锋一转,继而挑开那人盔甲的绑带。
不多时,那人身上便如沈修宁一般,再也没有一块护甲。
“就算你功夫好,也不能如此欺辱我!”
漠北国的人脾气都不大好,性子直来直往的,他还以为沈修宁是在戏耍他,当即气红了一张脸,闷声闷气地朝沈修宁吼了一声。
沈修宁被这一声吼叫,分了几分心神去,他刚想说话,对面的人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将一杆长枪递了过来。
长枪的枪尖闪着寒芒,直冲沈修宁的胸口而去。
在那一刹那,沈修宁都忘了躲避,尽管踏雪察觉到了不对,想要往旁边躲去,但她又怎敌得过敌人手中的长枪呢。
沈修宁低着头,他的眼睛里全是长枪上的红缨,在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想着的却是真丢脸啊,父亲的脸面大抵都被我丢尽了……
“修宁!”
因着沈修宁二人离两位将军极近,何大将军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他曾是沈修宁父亲的副将,对于沈修宁关怀得很。
“何叔叔……”
听到何大将军的高声呐喊,沈修宁的眼神终于又有了焦距,他抬头看到的是越来越近的何大将军焦急的脸。
“嗤——”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何大将军及时赶到,他来不及格挡漠北国骑兵的长枪,但他来得及将自己手中的宝剑刺入骑兵的胸膛。
漠北国的骑兵在与沈修宁的打斗中,已经被沈修宁用剑将他的盔甲一一卸去,因此何大将军的长剑剑尖很顺利的从骑兵的胸口处冒出。
他将骑兵刺了个对穿……
沈修宁的脸上也溅了一脸的血,他觉得自己的五感逐渐失灵,他的眼睛里全是刺目的红。
这就是战场……
必须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方……
“你们云秦国果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