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炼盯着跟前的女人,“说起来真是奇怪,明明你的所作所为才是让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怎么到头来,倒像是我对不起你一般?”
红袍在风中烈烈作响,一如当初城墙上互相对视的时候,而此时却已经换了立场。
那时候星炼属于受制的一方,对于她的要挟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听凭她的条件,没有半点拒绝的权利,而现在,她被幻流鸢缠住,风水轮流转,任凭宰割的已经换了对象。
“哈哈哈哈哈……”
无极仰天大笑,“乔星炼,我还以为你会言出必行,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无耻。”
“无耻?”星炼摇摇头,“我本非良善,是你先前太高看我了。”
她没心情跟这个女人多说什么,当初因为顾虑景月的安危而不得不做出伤害四风景衍的事情,心中早已恨不得想将她千刀万剐,而现在跟她那么多废话,也只是为了求证一个事情。
关于无极到底为什么会忽然改变当初的想法,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
她不觉得这个原本磊落的女人毫无原因的忽然发难,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存在。
关于这个误会,她想了很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而至于对她说过什么的人,能想的出来的也就只有乔府那些个有旧仇的。
不知道该怎么问,她只能挑拣着自己知道的情况来说。
回忆起在城墙上头见面那之前所发生的事,印象中,见到无极只有那次花园里,恰好几人遇见她与齐路撕扯在一起。
“景月听说你有心与托弥国太子在一起,愿意跟他一起去托弥国,那次见你同他在花园打闹,我原本还有些疑惑,可看当时的样子,似乎真有其事。”顿了顿,她皱起眉,“之后你我在城墙上一番话,我却又有些搞不懂,若是你真的喜欢托弥国的太子,怎么还会想要拆散我和四风景衍。”
这么一来,那个对景月说无极喜欢托弥太子的人,应该就是挑唆了无极的人了。
景月之后一直在半昏半醒间,她又因为“变心”这件事没办法同她好好说话,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现在说到这个地步,也只有无极能解答她的疑惑了。
一席话说完,原本猛烈挣扎的女人忽然顿住了动作,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怎么?我看你这样子,似乎也很惊讶……那么,究竟是谁告诉景月你喜欢齐路的,想必你心中也有数了。”
“……”
“那人大约不止是给了景月这个错觉,甚至还在你面前挑唆过什么,我说的可对?”
看到无极这副表情,星炼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冷笑一声,静静等她自己理清思绪。
四周静谧的可怕,似乎连几个侍卫轻声的呻|吟都听不到了,无极愣愣的看着跟前噙着淡笑的女人,混沌的头脑一瞬间清晰起来,乔诗曼的话还在耳边:她不过将你当成傻瓜……
对四风景衍的慕恋是她最深的魔障,经不起半点挑唆,才会在以为他们漠视她的时候,不甘像是潮水一般将自己湮灭。
这一切都不过是作茧自缚。
“原来是这样……”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无极凄然一笑,抬起头来,唇边一缕鲜血顺着嘴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