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夏无奈道,“季先生,不是不妥,是太妥了。”
“我说了,您给的谢礼已经太厚太重,都快要承受不起了。”
“关于魔都这边的铺子,抱歉,这个我真的不能再接受。”
季匪眉头皱成了个深深的疙瘩,“这不是因为季煜给的感激。”
“那就恕我更是无功不受禄了。”饶夏在那边硬邦邦地说道。
不劳而获就能“暴富”的快乐,实在太大。
饶夏怕自己不小心就陷进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季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饶小姐,您的厨艺非常好,我很喜欢,以后总有为难,麻烦您的时候。”
“这只是提前给您的……”季匪顿了顿,似乎在找更合适的词。
饶夏直接打断,“不用了。”
“季先生,我做饮食生意,您来吃饭那是光顾我的生意,那不是麻烦。”
季匪更沉默了。
他想表达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饶夏每一句都能将他的路堵死了。
饶夏道,“季先生,您既然认可我的厨艺,想来也应该能够认可我的‘生存能力’。”
“季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就像是林家,陶文红一家这些事儿,我都绝对不会藏着掖着。”
“但即便是朋友之间相交,也是你来我往,没有一方一味的付出。”
季匪觉得饶夏这个人的存在,就有很大的不同。
就价值很多东西,财富。
值得他送出更多的东西,更何况他自觉季家根本没有送出什么东西。
可那种话说出来,饶夏似乎并不会觉得高兴,反而会格外不悦?
他再次沉默了下去。
他不能说自己不看好饶夏的手艺,他也不能否认饶夏的“个人实力”。
另外,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给出的帮助有多过分。
这明明应该就是饶夏所需要的部分,而且都是细枝末节。
难不成郝助理安排了什么过分的东西?
郝助理在屋里直接狠狠打了个喷嚏,后背寒凉,他觉得不行,他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
老板的不满已经蓄积到了一定的程度,很快就会爆。
他凑在门口听到他和白助理不适合,应该换人的时候。
他先是高兴,白助理要被换了,他不能留在饶夏身边,自然也不能叫那个姓白的好过。
可随即就发现那句话里似乎将自己也包含了进去,脑门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偷偷听着老板和那边的对话,猜测着什么,脑筋急转弯。
郝助理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急匆匆拿出钢笔在随身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凑了上去。
季匪看到他凑近,脸上不悦几乎要直接溢出来了。
可看到他写的那段话,顿了顿,似乎在衡量什么。
可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什么,然后郝助理就看到季匪的脸色又变了。
随后郝助理就听到季匪道,“饶小姐,是这样的,您在香江的这套商铺还没有到出租的合约周期,每个月都有一笔租金。”
“而且,就目前而言,您似乎没有来香江的打算,我想这套铺子可能需要我们帮您打理。”
“在商言商,我们按照每月租金的百分之十五来收取管理费,但剩下的房租,我想买下魔都一套铺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饶小姐请放心,有关商铺相关合同,最终的租金,都会有具体的合约和账单。”
那边似乎沉默了。
郝助理狠狠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老板看自己的眼神都“顺眼”了那么一点。
另一边的饶夏直接就无语了。
那套铺子是谁的?
那不也是季匪的吗?
看看季匪这话说的,简直合情合理。
“在商言商”这四个字都出来了。
还说什么管理费。
可问题是,这房子租出去多钱,那还不是季匪的一句话吗?
饶夏就不相信,季匪会将一套没有清理出来的房子送给她。
可这话说得她真的半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那边的季匪像是有急事,“饶小姐,有关铺子租金的具体事宜我让白助理直接联系您。魔都相关事宜也都交给白助理,您有需求的部分,我们也进行实打实的收费,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饶夏:……
饶夏还能有什么事儿?
她干巴巴道,“季先生您先忙。”
季匪挂断电话的时候顿了顿。
回忆着饶夏打电话过来的每句话。
饶夏对自己和季煜的态度……
季匪认为,对季煜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才更要严格才对。
那边已经挂断了,季匪收起了电话,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郝助理,“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郝助理神色一喜,“您放心,我保证完成的没有一点疏漏!”
只是郝助理看着季匪还是神色不太满意的回去。
郝助理忍不住琢磨,难道,饶夏那边还有什么回应?
可听到刚刚的对话,似乎……也不像啊。
饶夏那边一脸惆怅,刚穿来的时候嫌钱少,等到现在,饶夏又嫌落在手上的钱烫手……
香江那个位置的一趟商铺每年的租金多少钱?
90世纪,饶夏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21世纪,那个位置,那么大面积的门面,年租金绝对不会低于大八位数。
某玩具大王在香江的某个数千平方的一套铺子,每年的租金的高达九位数!
饶夏想到那个本本,她突然就不想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