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澜有些心慌,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来,将随身携带的一枚保命的药丸给萧曼喂下去,他现在能做的,不过是保她不死,让她醒过来,却是无能为力!
沉重又慌乱的脚步声传来,萧振带着御医回来了,见风天澜也在,当即问道:“国师,曼儿如何了?”
风天澜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萧振则是快步上前,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曼,心里极为不安,拖过御医:“快,快给曼儿诊治。”
御医当即上前给萧曼诊脉,这是这一诊脉,吓得御医的手指跳了跳,这是……命不久矣?
御医回头看了看萧振,见萧振一脸狰狞,大有他说治不好,就要弄死他的姿态,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重新诊脉,可是无论怎么看,永宁公主都是吊着一口气,随时可能一命归西!
“将…将军……永宁公主,伤的挺重。”
“本将军知道,我让你救她!”
“将军,下官觉得……还是准备后事……将军息怒……”御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振给拎了起来。
“你这庸医,你胡说什么?”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永宁公主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滚,庸医!”萧振暴怒不已,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可能就要死了,绝无可能,“曼儿,你别吓爹,对了,你不是说,想去军营玩吗?你醒过来,爹马上带你去军营玩。”
“将军……”贺青衣有些担忧的看着萧振,“大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将军放心,我的药能保她不死。”风天澜总算开口了,“只要人活着,总会找到救她的方法的。”
萧振红着眼,浑身颤抖:“谁跟在小姐身边,小姐是怎么受伤的?”
映雪站出来:“是刺客,那些人……那些人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谁杀的?”
“众人合力绞杀的刺客,刺客很厉害,又来了不少人,跟在小姐身边的暗卫死伤大半。”映雪想到萧曼的吩咐,“似乎跟邀月楼有关。”
“不可能!”风天澜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的态度太激烈了,当即解释道,“邀月楼平日里做的都是买卖,不会干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情。”
“国师,人的性命,在那些黑暗组织里,不也是可以买卖的东西吗?曾经还有人出十万两,请鸠羽楼的杀手杀小姐,邀月楼指不定也是收了别人的钱!”
“我觉得这事很可疑,应当查清楚。”
“我会查清楚的,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萧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看来,他下手还不够狠,那些人,竟然还敢朝着他的女儿下手,既然如此,就别怪他无情了!
“邀月楼的事情,交给我去查。”
“有劳国师了。”
“曼儿暂时不会有事,将军放心,我一定会救她。”
萧振点点头,目送风天澜离去,目光去落在屋内另外一人身上,面容惨白,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文墨涵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作响,愧疚跟悔恨折磨着他,他不应该征求曼儿的意见,他应该想尽办法的将曼儿送出帝京,他为什么没有果断去做?若是他做了,曼儿此刻就在帝京外了,而不是只剩下一口气躺在这里。
文墨涵往前走了两步,脚步踉跄,左脚勾住右脚摔倒在地,丫鬟见了,连忙去搀扶他,却被他甩开了,自己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怎么都没法爬起来,最后跪坐在双腿上,捂住脸颤抖的哭泣。
“文大人……”秋彤上前,却被银朱拦住了,银朱摇了摇头,让众人出去,房间中,只剩下昏迷不醒的萧曼,坐在床边沉默不言的萧振以及哭得不能自已的文墨涵。
萧振看着哭得如此失态的文墨涵,心里感慨万千,向来雅正克制的文家公子,竟然因为曼儿重伤哭成这样,可见着实喜欢自家女儿。
“文家小子,别哭了,这事儿与你无关。”
“怪我,都怪我,是我太道,他太优柔寡断了,才会导致萧曼伤成这样。
萧振起身,将文墨涵搀扶起来:“男儿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曼儿不会有事,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文墨涵哽咽着,目光落在萧曼身上,那染血的衣衫,刺伤了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他应该在发现曼儿不对劲的时候,就追出去的,而不是留在国师府打探情况,若是他在,好歹能替她挡一挡。
“将军,你要小心国师。”文墨涵压低声音,在萧振的耳边提醒萧振,“莫要让他与曼儿单独相处。”
萧振身子微震,似乎有些吃惊,他没有问什么,只是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想留在这里陪陪曼儿,可以吗?”
“可以,我先让丫鬟,替她换一身衣衫。”
“多谢将军。”
银朱跟香雪二人,替萧曼换了干净的衣衫,又重新替她换了药,这才请文墨涵进去,文墨涵坐在床边,握着萧曼的手。
“你这狠心的丫头,非要我担心死吗?”文墨涵哽咽不已,“是我不好,该直接想办法将你弄出帝京,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是我蠢,在国师府看到你不对劲,竟然没有追上去。”
“是我无能,在你遇险的时候,我竟然一无所知。”
文墨涵在萧曼的床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映雪站在门外,偷偷往里看,心里甚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