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说假话。”
盛宥确实是个说动手就动手的人。
倒是方才扶茶窥视他的目光仿佛在瞧砧板上的猪肉,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供人观赏。
指尖在刀锋上划过,盛宥随着她微偏了下脑袋。
下一秒,那锋利的刀尖便抵上了扶茶的下巴。
带着蚀骨的凉意。
“扶茶小姐接下来的话可得字斟句酌地说,毕竟这样的美人儿,伤了属实可惜。”盛宥笑意残忍无害。
扶茶被刀尖迫使着抬起下巴。
匕首刚打造出来,比任何时候都要锋利,尽管没刺进皮肉,已然有了轻微的刺痛感。
而她表情依旧未变。
“九爷希望我说什么?”
盛宥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唇角噙笑:“梨园园长和你是什么关系?”
扶茶还是那句话:“没什么关系。他给我提供地儿,我上去唱,混口饭吃罢了。”
“是吗?”
“那你头上的珍珠发卡是哪儿来的?嗯?还是不说实话吗?”
随着他的话,落在扶茶下巴处的刀尖渐渐往下,划过雪白细嫩的肌肤,在旗袍领口处停下。
“发卡?”
扶茶睫毛眨了一下。
也不顾自己脖子边还有这么个要命的玩意儿,她随手取下盛宥说的珍珠发卡,自己看了几眼。
她是没发现什么稀奇的,抬眸。
“九爷说的是这个?这是在路边摊买的不值钱的东西,恐怕与你说的无关。”
“你确定?”
盛宥眼眸微眯,一手拿过那个珍珠发卡,放在水晶灯光照耀下。
通透秾丽的乳白,确实没什么别的了,再寻常不过的珍珠。
他垂下眼眸,珍珠发卡在他手中细细掂捻,直勾勾地凝视着表情平淡的扶茶。
猝地,盛宥轻笑一声,单手替她将发卡别进发间,姿势宛若情人间的亲密,甚为暧昧。
“扶茶小姐好歹是当红的名伶,怎么就戴这种东西。”
他话说的好听,匕首的刀锋仍未离开过扶茶的肌肤。
“钱是花在戏服上的,私底下没必要那么讲究。”扶茶也不在意。
盛宥摇了摇头。
匕首继续向下,终于,落在了月白旗袍的第一颗盘扣上。
“我是个粗人,没你们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扶茶小姐从始至终太过冷静,让我不得不以为……你知道谁是凶手。”
扶茶垂在沙发上的小指微微蜷了一下,说:“谁是凶手都与我无关。”
盛宥至始至终都没认为扶茶是凶手,但她是个很关键的人,否则,也不会跟她周旋这么半天了。
若真认定了一个人是凶手,那么,迎接那个人的下场将会无比凄惨。
盛宥笑道:“扶茶小姐方才不是说屋子里有鬼么,要不你去案发现场问问,凶手是谁?”
“……”
扶茶望着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智障。
“我觉得他们可能更会听九爷的。”
盛宥成功被这个眼神取悦了。
深幽的眼瞳仿佛凝聚着漩涡,伴随着长长浓密的睫毛的扑闪,一抹杀意闪过。
握着匕首的手指稍稍一动,下一刻,旗袍的第一颗盘扣断裂,衣襟散开,露出白皙娇嫩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