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仪峰一听冷笑了一声道:“你这人真的好奇怪,我都说了不是我写的,我又从何而至其中的内容呢?”
“不知道?”婉妍笑着反问,丝毫不气不恼,心平气和地笑道:“不知道没关系啊,那就让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边说着,婉妍已经走到了刑具桌边,随手拿起了一条短鞭抻了抻,然后信步走到林仪峰的身边,声音更凉了不少。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
林仪峰头都没抬,口气十足地不屑:“你再问我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就是不……”
“啪。”
一声响彻审讯室的脆响切断了林仪峰的话头,与之一起出现的,是林仪峰的囚服在肩膀上裂开一条长长的撕裂口,露出其中渗着血的皮肤。
是婉妍的鞭子落在林仪峰身上的痕迹。
看着林仪峰身上的伤痕,婉妍的脸上眼中没有丝毫的动容与怜惜,只有威严与强硬,扬了扬手中鞭子,再次问道:“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一些了吗?”
林仪峰的肩头渗着鲜血,但他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样毫无微词,不怒反笑道:“我倒是想要想起来,可是我压根都不知道你要让我想起来些什么!”
“很好,嘴硬很好。”婉妍冷笑了两声,挥着鞭子又狠狠在林仪峰的双肩抽了七八下,一下比一下更狠,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直打完收了鞭子后,婉妍才又说道:“如果我是你,那我知道什么就说出来什么,也免得受太多的皮肉之苦。我也不怕告诉你,今日如果不从你嘴里知道些什么,我是万万不会放弃,就在这里和你死耗着,你要么就快点说说你知道的,要么就做好和我持久纠缠的准备吧。”
就在婉妍说话的时候,血液已经从垂着头的林仪峰的嘴角滚滚地流下,染红了他的牙齿,染红了他的嘴唇,污秽的脸庞更加面目狰狞了起来。
但是听婉妍说完后,他突然笑了起来,不是微笑不是冷笑,而是仰天大笑,笑得畅快又释怀。
“我知道些什么?”林仪峰反问,从散乱的头发中抬起了头,今日头一次直视着婉妍的双眼,笑着道:“我知道的可太多了,就怕我说了你都不敢听,就怕你听了都不敢上报给陛下。”
林仪峰偏着头,从笑容中流露出了满满的轻蔑与不屑。
“哦?我不敢听?”婉妍面对着林仪峰的直视,丝毫不退让地迎了上去,笑着说道:“我本来还没有多有兴趣,被你这么一听我倒是很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我连听都不敢听了。”
说完婉妍转身到身后,自己动手搬了一把椅子,一直搬到了刑架旁边,大大咧咧坐上去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兴冲冲耐着性子看戏的样子。她不仅自己看,还对着笔录员打了个响指,提醒道:“你要注意记哦!林仪峰大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认认真真记下来哦!”
笔录员连忙应了一声道:“明白了大人!”
就在这时,审讯室中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角落中瞪着双眼仔细观察着一切的于潼,脸色已经发生了从红润到惨白的巨大转变,连嘴唇都快没了颜色。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于潼强制着自己立刻恢复了常色。
那边,婉妍已经安下心来,笑盈盈地对林仪峰道:“好啦林仪峰大人,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林仪峰闻言,淌着血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微妙的弧度,抬起头来陈述起来:“其实,你们说的什么信,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今天为什么被带到这里,被你们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却是心如明镜的,不过就是我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有人希望我闭嘴罢了。
要知道,我在安南驻守边境的十几年,可是知道了太多要人命的事情,其中不乏有卖国通敌、私……”
“小宣大人!请容下官斗胆说一句!”
就在林仪峰滔滔不绝地讲着,大有把老底都抖开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审讯室的后部乍响,打断了林仪峰的话头。
众人闻声都转头去看,就看见一个身着刑部官服的年轻人正快步走了上来。
是刑部都官司侍郎于潼。
婉妍看着快步走上来的于潼打断了自己的听故事,眉头当即皱了皱,虽然不愿意,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得让他说,只得有些不悦道:“行吧,那你快点说。”
“谢小宣大人!”于潼语速飞快地写道,也不等婉妍回话,就立刻接着道:“属下是觉得林仪峰大人已经在诏狱关了几个月,不论是心智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病态,而且他此时为了减轻罪行、减轻责罚,保不齐会不会信口胡说,迷惑大人您的视听。所以下官斗胆建议,不如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这里由着他胡说,再多去收集一些实证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不说不认也不行。”
于潼对着婉妍双手抱拳说道,弓着腰恭敬极了,虽然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一些,但语速还是不可避免地快了起来,“嘟嘟嘟”地一口气没喘地说了一大段话。
婉妍越听脸色越紧,越听脸色越阴沉,等他说完后,婉妍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冷冷地死盯着她,不答反问道:“于侍郎,今天的提审是由谁负责的?”
于潼被问得一懵,但还是立刻回答道:“是您,小宣大人。”
婉妍冷笑着问道,眼睛眯起一个恐怖而危险的弧度,质问道:“原来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