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支劾从一开始就看不惯宣奕,早就明里暗里多次和宣奕过不去了。
而支劾虽然是个完蛋货,但还有唯一的可取、也是让他更完蛋的优点,那就是武功相当高强。
若不是支劾在上一次国试前,由于强抢民女被告了官,其父支霆为了不多生事,没让他参加那一次国试。
那就凭支劾的武功,在武考之中考个七段、八段不成问题不说,就是考个锦衣卫,那都是很有可能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支劾明明不论是从父辈官职上,还是家族地位上都比不上宣奕,却还敢处处和宣奕作对的主要原因。
那就是因为,他知道宣奕文不成武不就,是个极好拿捏的软柿子,家里更是爹不亲、娘不爱,被欺负了也没人给出头。
就算宣奕有个厉害得没人敢惹的同胞亲妹妹——“妍王爷”宣婉妍,但按照宣奕那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个性,就是在外面被人打得半死,回家也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妹妹,让妹妹来帮自己出头的。
所以今天的支劾和往日一样,一看到宣奕,就忍不住那颗想要挑事的心,肆无忌惮地招惹起宣奕来。
“巧吗?”支劾轻浮地对着宣奕吹了声口号,大摇大摆地就往前走,早有两边的人掀起了珠帘,让支劾毫无阻碍地走进了隔间。
支劾一直走到了桌边,双手撑在桌子上,往宣奕和嫣涵的方向凑近了脑袋,摇头晃脑道:
“今天这可不是巧哦,宣大少爷!
本公子呐,可是隔着老远老远,就闻见了我们嫣涵姑娘身上独有的香脂味道。
那香味啊,可真是勾人,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所以我是特意寻着味道,来找嫣涵姑娘的啊!”
边说着,支劾抬起了一根手指就往嫣涵的脸上伸去,油腻的脸上都是令人恶心的淫笑,轻浮至极地挤眉弄眼挑逗道:“嫣涵姑娘,你好哇!
几日不见本公子,可是想我想得抓心挠肝了?”
听着这恶心的口吻,嫣涵抿着嘴不答话,眼见那手指向自己伸来,却也不往宣奕身后躲,就一双美目死死盯着支劾,满面都是不屑一顾与鄙弃,眼里有难以藏住的怒火。
就在支劾的手指即将碰到嫣涵之际,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宣奕猛地一巴掌打掉了支劾的手指。
“支公子,你说话归说话,可不能随随便便碰我的人。”
宣奕怒视着支劾,强压着心中的暴怒,竭尽全力冷静地警告道。
而在宣奕的身后,他拉着嫣涵的手握得更紧了。
支劾的手被打掉了,却不怒反笑,转头对身后的人笑嘻嘻道:“呦呦呦你们瞧,咱们宣大少爷生气啦!”
说着支劾又转过身来,做作地抱着双拳假笑道:“不过宣大少爷您真是误会了,我可真不是随随便便碰嫣涵姑娘的!
要知道我平日里,就是摸馥香楼的头牌姑娘,都懒得洗手啊!您现在瞧我这手,我刚刚洗完,洗得干干净净的手才敢伸向嫣涵姑娘哇,这还算随便吗?”
支劾故意把一双手伸到宣奕眼前,手心手背地翻着给宣奕展示,仰头看着宣奕的脸上是一脸的无辜。
宣奕一听支劾把嫣涵比作青楼女子,当即怒不可遏,什么城府什么忍耐也顾不上了,“啪”得一拍桌子,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视着支劾,咬牙切齿地吼道:“姓支的!我劝你见好就收,不要欺人太甚!”
宣奕站了起来,身高只到支劾的肩膀处,在又高又大又壮的支劾面前,显得尤为纤弱与无力。
支劾见宣奕动了气,顿时更开心许多,指着宣奕向四周的跟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
“啧啧啧,你们快瞧瞧呀,咱们宣大少爷这怒目圆睁又青筋暴跳的小样子,脸一红倒把小白脸衬得更白皙了几分,怎么就这么惹人怜爱呢?”
支劾这话一出,他带来的七八个跟班当即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都跟着附和起来。
“哎呦,宣爷这小脸啊,细皮嫩肉呦,白里透红呦,真是比小姑娘长得都乖,看得我们那是心生怜爱,满心都是喜欢,哥几个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一时间,支劾和他七八个跟班,一个个极尽讽刺与恶心的言语攻击宣奕,又是笑又是起哄,得意得没了形。
宣奕站在那里,眼见着一群混球拿恶言恶语侮辱自己侮辱得乐不可支,拳头是攥得紧了又紧,脖子上的青筋暴了又暴,喉结上下滚了又滚,眼睛里的火喷了又喷,一口皓齿几近咬碎。
宣奕就是恨呐!恨自己不能双手喷雷,能一拳一个把这群人间“油”物,绝世垃圾全给打上天,再打爆炸,最好能打出满天的烟花来,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一满天!
宣奕气得满脑子都是烟花,五彩斑斓得刺他眼睛都花。
然而,宣奕在心里已经把自己都气爆炸炸出蘑菇云了,却生生生生,把这几吨的恶气,强行吞进了肚子里。
要是今天就宣奕一个人,那他是万万忍不下的,他就是被打得头破血流,也要和这群废物斗个你死我活!
可现在不一样了,宣奕不是一个人。
在他的身后,还有嫣涵。
要是宣奕顺了支劾他们故意挑衅的心,真的和他们打了起来,那肯定是打不过他们。
到时候,嫣涵指不定怎么被这群祸害羞辱呢。
要是宣奕把所有的恶气都忍下来,不管他们的恶言恶语,那他们也没有理由和宣奕动手,过一会发现没乐子找了,也就没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