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一声惊天怒吼在将府中乍响。
一时间,几十只无辜受惊的小鸟,从将府的围墙内疯狂出逃,躲避这场灾难。
“艹!蘅笠你这个薄情寡义、人面兽心的王八蛋!你真是猪油蒙了心、猪粪糊了脑了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原本扯着愉快的小呼噜、睡的正香的砚巍,一听这一声如厉鬼抓人般的断喝,以为是有人攻打官府,惊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伸手就从枕头边把剑抄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砚巍光着脚跑到床边,就看到一身睡衣的管济恒,正怒目圆睁地把一封信撕得粉碎,气得都要把碎纸塞进嘴里的前一秒,才终于被理性拽停,狠狠扬手洒了满天。
砚巍一看,心里也紧张起来,连忙扯着嗓子问道:
“哥!出啥事了!”
管济恒闻言,怒吼了一句:“我要去捉奸!蘅笠这个混球昨晚整宿都在青楼!
我宿他奶奶个樱桃香蕉罗圈腿!我就知道这个无情无义的狗东西,早晚要背叛妍儿!”
说完,管济恒也不等砚巍,冲进屋里提了一件外套,拔腿就冲了出去。
管济恒根本没顾得上思考,为什么大清晨自己的府中会落下一封匿名信,一路冒着火就冲去了馥香楼。
馥香楼的二楼,管济恒一边大声吆喝着“蘅笠你个龟孙给爷爷出来!”“你有本事沾花惹草,你没本事出来吗?”
一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脚一脚把门全都踹开,四五个姑娘在两边拼命想拉住他,都根本拉不住。
踢完了二楼没找到人,管济恒二话不说,又立刻往三楼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管济恒踢开三楼最后一扇门时,终于在床上看到了蘅笠的侧影。
而蘅笠的内侧,很明显地躺了一位身姿曼妙的姑娘。
“好啊好啊,你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伪君子让我抓了个正着!”
管济恒一看蘅笠的侧影,气得浑身都发抖,当即就冲了进去。
床上的人听这从天而降的声音,躺在外侧的蘅笠连眼睛都没睁开,而躺在里侧的姑娘,则惊得“腾”的一下飞快坐起,还不忘抓着被子护在胸前,却露出一对白嫩嫩的肩膀。
这一下,彻夜守在暗窗后的人,总算是看清了那姑娘的面容。
而屋内,眼见着人赃并获,管济恒气得脑门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指着蘅笠就要骂,却突然想起来些什么,连一句话都没说,又急急忙忙就往外跑,把一群围在门口的姑娘们全都撞开了。
直到管济恒都跑得都没了影,蘅笠才慢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穿戴整齐后,又和姑娘闲聊了几句后,才离开了馥香楼。
暗中监视的人们见蘅笠走了,便也赶忙回去找主子复命。
“主子!我们蹲守了一整夜,终于在清晨看到了那女人的脸……
她确实是馥香楼的花魁语柔啊!”
在任沅桢卧房的床边,任家的家仆禀告道。
过了好半天,窗户内才传来任沅桢懒倦的声音。
“我知道了……”
侍奉在任沅桢床边的贴身侍卫闻言,不禁惊奇道:“少爷,莫非馥香楼中那人,真不是宣婉妍?”
“哈哈哈,怎么可能不是她。只不过是含了变音珠,晚上狸猫换了太子罢了。”
任沅桢倚靠在枕头上,冷冷地笑着,挥了挥手道:“让他们都撤了吧,这次是抓不到人了。”
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你露不出马脚来。
“快点快点!再快一点!大哥!我这一生的幸福都在这一炷香的时间了!你再快一点吧!”
那边,管济恒一面赶命似地催着车夫,一面忍不住在心里怒骂自己。
管济恒啊管济恒!你怎么平时那么睿智机敏,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反而犯糊涂了呢!
你自己去捉奸有什么用啊?到时候告诉妍儿蘅笠嫖娼,蘅笠那狗东西要是不承认,你还能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来给妍儿看,告诉她,就是这双俊美的眼睛看到了一切不成?
这种事情当然要让妍儿亲眼看见,才有那种视觉的冲击与心灵的震撼啊!
冲击与震撼之后,妍儿就会发现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宽阔可靠的臂膀,可以容她伏在上面尽情流泪。
管济恒越想越兴奋,禁不住张开双臂搂住了自己。满心满脑都是沉醉。
哎呀好险,多亏我灵机一动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没有把蘅笠吵醒就来找妍儿了。
边想着,管济恒边双手合十,在心中连连祈祷道:
无上圣尊保佑啊!希望蘅笠这会还在啊,希望蘅笠这会还在啊!
就在管济恒急得要窜出马车之际,马车居然猛地一刹车,巨大的惯性差点把管济恒给甩出去。
“喂喂喂!干什么啊!”
管济恒扭了腰,气得直吼。
这时马车一沉,一个人爬上了马车。
“砚巍?”管济恒的怒气消了不少,看着拎着一把剑气势汹汹的砚巍,一边揉着腰,一边奇怪道:“你这是做什么去啊,气势汹汹地是要去杀猪吗?”
砚巍重重往车上一座,把剑狠狠拍在座位上,一字一顿道:“我要去帮姐姐报仇!”
“好样的砚巍!不愧是我管家子孙!”管济恒赞了一声,又拍拍砚巍安抚道:“不过我们还是先去把妍儿找来,让妍儿亲眼看看,她找了一个什么狗男人,免得再次误入歧途才是!”
“好!”怒火把砚巍稚嫩,却又过于正经的小脸燃得红扑扑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