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旦旦扫视着四周,这黑鹰山寨,本就是个土匪窝,龌龊之地,大战之后,现在更是一片狼藉,满地的残垣断壁,砖石瓦砾。
基本上所有的房子都被轰塌了,幸亏张旦旦特意的交代要留些房子用作它途,这才留下了山后的这10来间保存完好的大房。
“报告长官,村里的活人就剩下这些了。”一队的士兵押着五六十个山贼走上前来报告。
张旦旦打眼一看,眼前的这些俘虏都是一些长期浸淫于歪门邪道,目露凶光的奸佞之徒,随口说道:“挖个坑,全都埋了吧。”
这还了得,这些机灵的山贼,全体跪倒在地,
“英雄饶命!饶命啊!”
乌七八糟的乱喊一通。
张旦旦听得烦了,举手示意大家暂停。
“以前有杀过人的,举手我看看。”
没有人举手。
“刚才有去过青云山的,举手我看看。”
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是没有一个人举手。谁都不傻!
“这黑鹰山以后就归了我了,还想留在这黑鹰山跟着我张旦旦做个山贼的举手我看看。”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一名小山贼舔着脸说道:“张老大,以后我们这些人就都跟着您了,听命于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对对对,以后我们都听命于张老大。”
张旦旦很受用的点了点头。
被绑在马厩里的老二和老五亲眼看到很多自己的手下,此刻都言之凿凿的效忠于别人,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浪荡之辈,”老二咬牙切齿的说。
老五道:“你不是也一样,现在跪在这里巴巴的等着张旦旦一会儿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么?”
“我?我是黑鹰山二当家,跟他们能一样么?”
老二想要站起来,被反绑了双手,在马厩逼仄的空间之下,竟然无从使力,只得作罢。
“哼!”老五嗤笑道:“你有何不同?在那张旦旦的眼里,都一样的是些待宰的猪猡。”
“你……”
老二气个半死,却又无从反驳。
张旦旦也是正在气头上,但是“降兵不杀”,这是军队里的规矩。
况且叫他真的下手杀了这五十多个手无寸铁的俘虏,他也还真的下不去手。
既然这黑鹰山寨被他张旦旦给占了,这里将来的发展总归是要用到人手的。
他那系统兵营里训练出来的那些士兵,张旦旦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不具有自主意识,干些力气活,训练打仗,执行军事任务是可以的,而且命令执行的非常完美,但是要是让他们去钱庄,票号里当个伙计,那就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只要教育和改造好了眼前的这些山贼,将来在票号店铺里的伙计和店员,就都不用再招了。
再者说了,这荒山野岭的,想招也招不到人啊!
“好,我不杀你们,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留在这黑鹰山继续做你的山贼,跟着我,听我的号令,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仍然是黑鹰山的山主,只是再也不能做那些杀人越货的买卖。”
“好好好!这个好。”底下的山贼们不住的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这第二,如果你有你自己的打算,也可以离开黑鹰山,我不强求,我给那些想离开的人,每人发二百两银子,”
“啊,这么多!”山贼们全是吃惊的表情。
“这些钱足够你们回家去买个院子,买块地,从新做人了,我对那些想离开的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做回一个好人,再也不要回到这山里来做山贼了。如果被我见到你们走了又回来的,定杀不饶!”
话至此,众山贼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张旦旦自认为给出的两种选择,待遇都是非常优越的。
可等了半天,竟没有一人最终表态。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条件太好了,他们怕我骗他们?
张旦旦用手一招,“小黑,你带两名士兵去把金库打开,抬一箱银子过来。”
“是!”小黑立刻行动,带人往金库去了。
“开金库?”众人愕然。
“那可是要千刀万剐的罪,被涂三老大知道了,还了得?”
“谁知道那涂三现在在哪呢?”
“嘘,嘘,小声点,不要让新老大听到了,不高兴。”
小黑去那金库已经取过一次钱了,轻车熟路,一会儿的功夫就与两名士兵抬了一箱银子来到了现场。将整箱的银子放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之上。
张旦旦上前打开箱子,里面白花花的银两,在清晨渐白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张旦旦一脚将整箱的银子踢翻,银两散落一地。
“哇!”
一众山贼们发出一阵惊叹声。
“遣散费每人二百两,现场就发,你们到底是想留想走,给个痛快话!”
“呃……”
“这……”
五十多人还是唯唯诺诺的,不敢言声。
一名小山贼胆怯的动了动,欲言又止。
张旦旦用手一指,“你,就是你了,你家是哪的?走还是留,你来说说。”
“小人名叫黑娃,无父无母,本是个乞丐,前两年才上的山。”说完低着头,偷眼用余光瞟了一眼马厩的方向。
这一细节敏锐的被张旦旦观察到了。
原来如此!
“小黑,你去把马厩里的那几块料给我提过来。”
“是。”
一会儿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