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晚上,下午的郑北城就开始热闹起来,出乎魏斯特意料的是,一个多时辰就平息了。傍晚,郑府的管家带人来提走了郑家兴叔侄和那几个混混。管家一副急匆匆的样子,魏斯特也就没问什么。估计郑家主已经解决了郑家的顽症。
“魏哥哥,魏哥哥,天亮了,快起来了啦。”圆圆一早就敲响了魏斯特的房门。
平静的一夜,魏斯特准备的手段都没用上。站在甲板上,望着平静的郑北城,魏斯特想着:也许是自己低估了这些数百年的世家所蕴藏的力量吧。
和圆圆在甲板上吃了早饭。圆圆似乎迷上了香芫做的粥,吃的比魏斯特都多。绿萝都不敢再给她盛了,怕撑坏了。圆圆意犹未尽的捧着空碗,眨巴着眼睛望着绿萝。魏斯特打圆场道:“再盛一勺吧,明天还有的,真这么喜欢这粥吗?”
圆圆点点头:“真的,比家里的粥好吃多了,以后我天天早上都要喝。”
香芫在一旁笑道:“好呀,欢迎都来不及呢。”
众人说笑着,城内一只队伍往码头走来,侍卫放了几人通过防线。圆圆看到高兴道:“爷爷和爹娘都来了。”
“哦,你爹昨天不在家吗?”魏斯特问道。
圆圆答道:“昨天回家的时候听说爹去领地处理事情了,不在城内。”说完跑上码头,朝着自己的爹娘跑去。魏斯特也跟着迎了过去。见礼问候之后,红光满面的郑家主拉着魏斯特笑道:“我做家主这十几年来,一直畏手畏脚,顾这顾那的,昨天被世子的一席话触动,回去后整顿了家族内的一些弊端,清理了一些朽枝烂叶。今早和长子凭之来迎接世子到家中小住。”
“郑家主,可谓当机立断,力挽狂澜啊。”魏斯特赞道。
“老夫已经让位,不再是郑家家主了。”
“那就恭喜郑世叔了。”魏斯特转身向旁边三十左右的书生打扮的郑凭之。
圆圆的父亲笑道:“世子猜错了,家主之位没传给我。”
“哦?”魏斯特心道:郑家行事出人意料啊,看这几人的表情,不像大权旁落的样子,难道……魏斯特望向了圆圆。如果郑家推出圆圆担任家主的话,等于把自己绑定。等圆圆长大,郑家也缓过气来了。再往后,圆圆嫁给了自己,就不再是郑家人,族长之位也能顺理成章的收回去。这是谁的想出来的办法?办事打破常规,不讲常理,偏又让人挑不出刺来,出主意的是个有头脑的人。
旁边的郑老和圆圆的父母见魏斯特望向了圆圆,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孩子的判断太敏锐了。一时场中无人说话,气氛诡异。
圆圆感觉到了冷场,拉着母亲问道:“娘,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魏斯特哈哈笑道:“郑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哪位高人的主意?我想拜访一下。”
郑老也笑道:“我们耍了心眼,做事不厚道,还望世子原谅。”
“不不不,你们提要求,我也会提条件,大家协商后才能一致,不存在后不厚道的问题。我就是想知道谁想出这个办法的。我很想结识之。”
郑老说道:“是圆圆的叔叔,老夫的二儿子郑放之。”
“请安排时间替我引荐。”
“家中已经设宴,老夫安排放之作陪。”
“如此甚好。”魏斯特看看天气道:“既然雨过天晴,不如我们乘船一游。”魏斯特见郑家父子都盯着自己的船,便邀请其亲身体验一下。
“好啊,世子深知我心啊。”郑凭之道。
“老夫就不去了,先回府恭候了。”
郑姨道:“我和圆圆也回去了,你们转一圈就来吧。”
圆圆奇怪的望过来:“魏哥哥,昨天没有下雨啊。”
魏斯特心道:腥风血雨呀。只好搪塞道:“昨天你睡着了,下了一阵,时间不长。”
话毕,分成两路。
魏斯特请郑凭之上船,拔锚,向着东方航行。郑北城位于南北岛之间海峡的东端,往东不远就是海峡的出口,一望无际的浩瀚海洋。
知道郑凭之想了解一些船只xing能,魏斯特命令满帆全速航行,这一次是没有目标的随着风向行进,长风船如脱缰的烈马,乘风破浪,离弦之箭般的向前she去。
郑凭之站在船头,凭经验估算着航速,良久才说道:“回吧,世子,我能到舱底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陪您下去。”转身吩咐牛大:“返航。”
两人走到最下层,郑凭之叹道:“家父告诉我你这船是尖底的,我还不信。现在亲眼所见,不得不信。这四五百吨的尖底大船是如何建造的?”
魏斯特微笑不语。
两人一边看一边交谈着,郑凭之道:“昨天家父联合几位郑家的长老,一举扫平了蠢蠢yu动的亲韩派系,我从没见过家父如此杀伐果断。在我映像中他都是充满亲情,做事手段温和,甚至有点懦弱,这些年对这些家中的反对势力一再忍让,郑家兴叔侄就是一个例子。他们的所作所为家父能不知道吗?不愿撕破脸皮罢了。”两人走上主甲板,郑凭之继续道:“昨天听了你的话,家父终于醒悟,在祠堂门口,当着所有家族重要成员的面,亲手杖毙了郑家兴,将从亲韩势力手中收缴来的领地重新分给了这次清除行动的有功人员。郑家的面貌随之焕然一新。”
“去除腐烂的肌体,是治愈创伤的先决条件,必将伴随着剧痛。”魏斯特评价道。
郑凭之赞赏的看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