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趴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灯火,不时指着一些新颖的花灯让魏斯特看。圆圆身为大家秀,想必出门玩耍的时候不是很多,稍微吸引目光的东西,都能引发声声惊叹。
郑北城的造船业和大量相关的上游产业,吸纳了众多的人口就业。具有稳定薪水的工人,带动了周边的零售业、服务业的兴盛。魏斯特想到这里,决定写信给老师,要求以后大批采购的物资,优先选择领地内的商家。本地不出产的,尽量买进原料,在本地组织生产。
看到魏斯特有点走神,郑姨道:“呆呆的发愣,在想什么呢?你既然会做诗,乘着现在的良辰美景,也给我家圆圆作一首吧。做好以后就挂在圆圆的房间内,我也能在亲朋好友面前显摆一下圆圆找了个能文能武的好夫君。”
圆圆拉着魏斯特的手椅着,眼中流露出希冀的目光。心中一软,魏斯特决定再借用一首吧。
望了望街上的夜景,看了看圆圆期盼的笑脸,酝酿了一下情绪轻轻念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念完心中一酸,双眼微chao,梦里寻她千百度了,不知今在何处,脑中出现了比亚特丽丝的笑语盈盈的脸庞,随着泪光的波动,渐渐和眼前的圆圆重合在一起。站立良久,默默无语。
郑姨邀请魏斯特做诗,本来就是这么一说,只要魏斯特随便作一首,不论好坏,自己也都会夸赞几句。没想到这孩子应景现作了这么一首,唉,让人又惊又羡。惊的是这孩子的才华,这首词从自己出言相邀到作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羡的是“众里寻她千百度”的“她”是圆圆,“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中的“那人”也是圆圆,自己不过时戴着“蛾儿雪柳黄金缕”之类首饰的路人,衬托主角的配角罢了。下意思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金饰,思绪千转,感叹一声:自己竟然吃起女儿的醋,这算哪门子事啊。
圆圆看看魏哥哥,又看看自己的母亲,见两人都在发愣,圆圆拉着两人的手椅着:“娘,魏哥哥,你们怎么了?”
郑姨醒悟过来,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准备笔墨纸砚,快!”然后转身看着魏斯特,笑道:“和你在一起久了,承受能力差点的人真消受不起,迟早被你吓出个好歹来。”
见侍女摆放好文房四宝,笑道:“大才子,请将刚才的那首词笔录一番吧。”
魏斯特摆摆手道:“郑姨你让我为难了。我八岁前藏匿于荒岛,没见过纸笔摸样,启蒙之时,老师用树枝在泥地上写字。八岁后东奔西走的,并未练过字。很惭愧,我的字见不得人的。”
郑姨感动的热泪盈眶:“这种条件下,你学得一身本事,这是用了多少苦功,花了多大的代价啊。真是惊煞旁人。”
几人在阁楼上看着夜景,郑老和两个儿子也在厅内喝着茶,说着话。
“放之啊,先前世子和你在屋内谈论了什么?”郑老问道。
“世子进门就问了一个问题:身为船厂主管,我应该为谁负责。”
“哦,你是怎么回答的?”郑老和郑凭之都露出好奇的神se。
郑放之反问道:“要是父亲和兄长处于我的位置,该如何作答?”
郑老答道:“我们已经同意把船厂交与世子管理,你当然是对世子负责,这还用问吗?”旁边的郑凭之也点头表示同意。
郑放之露出一丝不出所料的神se:“我也是这么回答的。可是世子说我错了。”
“别卖关子,继续往下说。”郑老在一旁催促道。
“世子对我道:船厂的主管应该对全体股东负责。就算世子本人做出损害全体股东利益的决定,我必须持反对意见。”
“真是这么说的?”
“一个字都不错,这句话对我的震撼太大了,当时心中简直是天翻地覆。”郑放之道,
“世子志向远大,并不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商人,他在意的是船厂的造船能力,要的是以后能大量建造所需的战船。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有一颗公正的心,我们这次真是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郑家复兴有望,哈哈。”
郑凭之对开怀大笑的父亲道:“我听圆圆的娘说,这次在东海城,管家家主以庆贺世子十岁生i的名义,当众赠送了二十万金币。最令人吃惊的是,世子收到如此巨大的一笔贺礼时,脸上的平淡表情,就像收到一盒点心似的。”
“世子志在天下,有决心走上这条路的人,还会在乎金钱吗?”郑放之道:“今天下午世子在书房教了我很多,我还需要好好领悟。这些关系到全体股东的利益,我暂时不能向父亲您透露,还请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按世子的教导好好做事吧。你能为世子效力,以后封侯拜相也说不定。”喝了一口茶又道:“知道了世子的这句话就行了,后面的我也不问了。这茶有什么问题吗?我记得中午世子说茶水难喝来着。”
父子三人将话题转移到茶叶和茶水上的时候,郑姨拿着一张卷起的纸,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郑凭之看到自己的妻子仿佛刚哭过,双目略有些红肿,便关切的站起身来相问。
郑姨摆手道:“不相干,我这是高兴的。都来看看这首词吧。”说罢在一旁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