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叫我气得两手发抖,却又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林绢睡得太死,那么多人都被吵醒,她仍房里睡着,而她不,这些人对我来说全都是陌生,所以我根本无法继续随心地跟他们争辩些什么。
这时忽然瞥见汪进贤朝我走了过来。他没像其他人那样嬉笑,这屋子里只有他和张晶两个神色是沉默,但张晶沉默带着种置身之外旁观,他则由始至终一直观察我。直至刚才见到我发火,便众人笑说声中朝我走了过来,也没理会何北北招呼他看录像回放,只径自到我面前看了看我,道:“你姥姥真是问米?”
我没吭声。
他便再道:“那你能不能说说,我们之前摆那些东西到底有没有作用?”
“方法是你们,难道你们做之前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用么?”我反问。
他笑笑:“那也就是听朋友提过一个土方法而已,有人说有效果,但具体也没见别人亲自实践过。所以,你姥姥要是真能问米,那想必你应该对此有所了解吧?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交流交流。”
交流?我真忍不住要冷笑。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交流,难不成他们还指望我来帮他们招那些魂出来给他们拍摄。而无论他们做那一套到底有没有效果,他们这种执念真是活腻表现,想当年我爸爸老家所碰到大奶奶冤魂,还有追随着刘逸而我家里出现鬼娘,任何一种差不多类型如果被这些人浑浑噩噩地招到这里,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况且那时还有狐狸和铘身边,尚且惊险万分,此时不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场,且还存着一种‘明明似乎有什么东西确实存着,但我却完全看不见’状况,这才是令我感到心烦意乱。
想到这里不由越发懊悔这趟冒险又叛逆行程,我用力抿着嘴唇朝那若有所思看着我男人摇了下头,便径直朝自己那屋走去。
“喂!宝珠!别走啊!”见状罗小乔似乎想要拦住我,却又同时被镜头里所拍摄下画面给吸引着,咯咯地笑个不停,一边朝我用力招招手:“呐!来看,你真很上镜,而且表情跟专业有得一拼……”
话刚说到这里,突然从我睡觉那屋猛地传来声尖叫:“啊!!宝珠!!啊!!”
我不由大吃一惊。
旁人也被惊到了,当即一瞬间沉默下来,他们不约而同跟我一样迅速朝着那间屋方向看了过去。
随即谭哲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推开我直冲向那里将房门一把推开,大声问:“怎么了?绢??”
门里一片寂静。
此时我也反应了过来,同众人一起匆匆奔到那扇门口处,便见林绢裹着被子傻了似坐床上,一只用力抓着手电筒像是要打谁,但手举得高高,边上却什么也没有。
“绢??”见状谭哲又问了她一声。
她这才似乎有些反应了过来,随后全身猛地一哆嗦,她目光从谭哲身上转到了我脸上,喃喃道:“刚才好像有谁拉我,那手冰凉冰凉……我以为是你,可是扭头一看,却是张从没见过脸……”
“什么?”我惊。
她眼中神情和她述说时语气令我手臂上每一根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当下条件反射地朝周围看了一圈,但周围空落落,除了几样破旧家具,连一丝可疑影子也没有。
此时听见身后有人问她:“那脸什么样?”
她没回答,只用力摇了摇头,随后看了眼手里电筒,继续喃喃道:“我吓死了,想打她来着……可是阿哲进来时她就不见了……”
“真么?”这时张晶也走了进来,走到她身边蹲□翻了翻我那团睡袋,随后抬头朝她脸上仔细看了看:“这睡袋被叠得挺好,你觉得它像刚刚有人睡里头,又凭空消失样子么?”
听她这么一问,我才留意到,这团睡袋确是仍以我刚才离开时样子铺叠着,看不出有被动过痕迹。
林绢似乎也感觉到了,眉头微微一皱,她抱着手里电筒再次发了下怔。
这时张晶再度望了她一眼,便又道:“谭哲说你经常会看到幻象,你心理医师有没有针对你这症状说过些什么?”
这句话出口林绢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狠狠抬起头,狠狠朝谭哲看了过去:“你把这个也告诉她了??”
谭哲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一种表情。
当下似乎微微有些尴尬,他沉默了一阵,随后坐到林绢边上摸了下她头发安抚道:“她是个资深心理医师么,我想多咨询一个总没错。”
“我他妈要你多管闲事!”林绢一抬胳膊啪地打开他手,怒道:“滚开!”
谭哲苦笑了下,依言朝后退开。
“其实他确是为了你好。”见状张晶道,“多问个大夫多个建议,像你这样听他话出来走走,确比吃药效果要好得多,不是么。”
“好?那我刚才看到又他妈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受了他们话影响吧,总听他们说要拍鬼什么,自然就很容易产生出见到鬼幻觉。”
“那么那只手呢?我很清楚地感觉到它拉我啊!”
“这个么,”张晶想了想。正要再继续说什么,忽然小邵将手里原本对着林绢摄像机一下转到了窗口处,低低嘀咕了一句:
“哎?那是什么?人?”
“操!”听他这一说,谢驴子不由骂了声粗话:“跟你们说多少遍了少他妈装神弄鬼,还说!学人开玩笑也不看看现状况!”
“老谢!”他刚把话说完,何北北突然一把扯住了他,随后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