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狐说魃道>番外 画情一

“听说了么,斯祁家把求医赏金又翻了一番。”

“真?这回多少?”

“黄金一万两……”

“一……一万两……到底是京城第一大家呐……”

“还听说了,若能治好复公子怪病,已婚者赠西柳胡同那处大宅院一套。”

“那未婚配呢?”

“未婚配,则把二小姐朱珠许配给他。”

“啥!真啊?您别吓我,区区一个郎中而已,许配个上房大丫鬟啥已经是了不得,竟然是把小姐许配出去么?”

“是啊。”

“啧啧……听说那小姐花容月貌,了不得漂亮呢。”

“谁知道,整天也都见不着,也许比你婆娘还丑,要不怎么随口就许配了,万一对方是个糟老头,岂不耽搁了好好一个姑娘家一辈子。”

“就是啊……万一还缺胳膊少腿,啧啧,斯祁家人还真舍得……”

“谁让不是亲生呢。”

“啥?不是亲生?”

“是啊,听说,那个二小姐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身体有病,被斯祁家抱养。”

“咦?堂堂斯祁府为什么要抱养个病孩子?”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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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莫听了。”用力将马车旁帘子合拢了,丫鬟小莲撅着嘴愤愤道,“真是人多嘴杂,信口开河。什么事被人一传十十传百,当真是越传越可怕,连小姐是抱养都说得出来,真是上牙打下牙,胡扯不伤身。”

朱珠笑笑,卷了卷手里《石头记》,掀开帘子一角又朝外瞥了一眼:“仍没有郎中来揭榜么?”

小莲垂下头。

窗外告示处人头挤挤,多是为了今日斯祁家换赏金榜而来,但其中对赏金啧啧惊叹者有之,对斯祁一家议论猜测有之,偏偏没有一个出来揭榜,这同半年前刚将榜张贴出来时状况,则截然不同。

那会儿朱珠记得揭榜而来医者有很多,其中不乏一些闻震江湖,但每次来,每次都空手而归,眼见着那榜上赏金越来越高,诱惑也越来越大,偏偏能揭人却越来越少。

不过也难怪,这世上究竟有哪个郎中能治得了她兄长斯祁复病症呢?

只怕华佗再世,扁鹊再生,也难吧。因为朱珠看来,那简直不能说是病,而是魔。

魔障么?

但世上哪有什么妖,又哪有什么魔。

思忖间,车夫已驱车出王府井转至崇文门,不消片刻到了提督府大门,再绕至偏门停了车。

偏门处几个丫鬟婆子正伸长了脖子那儿守着。一见朱珠下车,立即忽地围拢了过来,其中年长叽叽咕咕埋怨道:“姑娘,怎又不声不响出了门,害得婆子几个被老爷问慌了神。”

“老爷问你们什么?”朱珠一边小莲伺候下卸了斗篷,一边问。

斗篷上帽子脱落时露出一张绢布面罩,一小半几乎从脸上滑脱,见状婆子眼明手赶紧伸手给她重扣好,一边答道:“问起姑娘哪儿,怎么大半天都不见人影。”

“你们怎么回?”

“婆子说姑娘去玉香苑阁子里抄经文去了,一时半会儿不许人打搅。”

朱珠笑了声:“答得好。”

“不过未时又派人来找过姑娘,似乎有什么事,但是听说姑娘仍还抄书,便也没有非要婆子去请。只是婆子后来想,这一再来寻,怕是应有什么事,所以姑娘待会儿稍做收拾,还是去老爷那边看看才好。”

“知道。”

说着话,跟随婆子丫鬟上了门内等候轿子,一路往内宅走去。

那婆子倒是细心,已轿内备了梳理器具和鞋袜,一番收拾后朱珠已是跟整日待宅院里没多大差别,又将干净鞋袜换了,待想先去额娘那屋看看,忽听轿外一阵喧闹,似有不少人集中一起雀跃地说着什么,听声音都是些年轻丫鬟,也不知什么事看来如此兴奋,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没了。

于是叫停轿子掀开帘,探头朝外看了一眼。果然见是上房伺候那些丫鬟,这会儿不知是不当差还是怎,集中她阿玛平素招待熟客栖霞堂外长廊里,个个脸上堆着奇特笑,聚一起嘀嘀咕咕,一忽儿笑一忽儿眼神闪闪烁烁,对着栖霞堂处指指点点。

乃至见到朱珠下轿带着丫鬟婆子一路朝她们走去,方才一下子安静下来,匆匆行了礼,随后立到一边不再吭声。

“怎都没事做么?”朱珠打量着她们问道:“还是被我阿玛打赏了,所以都这么开心?”

她们原是跟这小姐从小到大玩熟,这会儿听朱珠话音里并无责备,便又再次窃笑起来,围拢到她身边,指着栖霞堂道:“小姐,今儿老爷有客呢。”

“什么客,把你们高兴成这样。”

“是个郎中。”

“郎中?莫非是揭了榜来?”

“倒是没揭榜,听说是受了顺天府尹李大人引荐,今日特意前来。”

“李大人么……”朱珠寻思,那老头平日无病无痛,却对养身格外仔细,认识名医不少,京城江湖,这半年来向她阿玛推荐了不下一打,但都对她哥哥病束手无策,此番竟然又再度引荐,倒也真是执着。当下不由笑着戳开她们道:“又能请个什么庸医来,白费我阿玛时间,亏你们还一味高兴得起来。”

“哎,小姐自是不知我们高兴原因。”

“什么原因?”

一句话问出,那些丫鬟全都莫名红了脸,倒真叫朱珠真地好奇起来,当即追问:“说,究竟什么原因。”

丫鬟们互相望了望,你一言我一语嬉笑道:“小姐自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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