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发生了裸尸案。
这消息店里被几个学生传得眉飞色舞时候,我正收银台里翻着报纸。报纸上也提了那个案子,不过篇幅不大,也没那些学生说那么□,什么先奸后杀,什么剥皮分尸。
不同于人类层出不穷想象力,通常,官方闻都是比较和谐。
报上说那个女人死于抢劫,不过,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好像并不是这样。
没错我昨天亲眼见证了她死亡,亲眼见证了那起发生北城一条普普通通小巷子里凶杀案。那时候狐狸正试图把我拖离现场,那时候那个女人还有口气,没死。
就是因为没死,所以格外可怕。
就是因为没死,所以直到现,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眼睛只要一晃,面前全是那片交织雪白皮肤上刺眼红,还有那女人被血浇得透湿头颅从垃圾桶里挣扎而出,一双空洞眼朝我方向死盯着样子。
我甚至听到她灵魂出窍那一瞬间从喉咙里呼啸而出尖叫声,凄厉,绝望,好像第一刀她平滑脖子上割下去时痛苦。
可我怎么会感觉到这些?
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全身就会一个冷颤,所以整个早晨人有点昏昏沉沉,头很涨,我想我有可能是发烧了。
狐狸厨房里蒸着包子,嘴里哼哼唧唧,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我有点艰难地回忆着昨晚他看着那女人朝他伸手求助时,他眼里平静和淡然。也许我应该忘记,就像过去那几个月里发生,已经开始被我淡忘了事情。可是没有成功。那神情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它让我想起一些关于这只狐狸谜,那些直到现,我都还没能解开谜。
“宝珠?”发愣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了我一声。
抬头看到一个男人收银台对面站着,短短头发,长年太阳下被晒得粗糙而黝黑脸。他朝我笑,看上去挺眼熟,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是谁。
“我罗永刚。”
“啊……罗警官……”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是谁。从野蔷薇那一案,到自己店里出人命官司,我和这位年轻刑警大人也算是老相识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来喝杯茶,顺便,”人还是一如既往不善客套,连寒暄都算不上两三句话之后,罗永刚从衣袋里拿出支笔拿出本本子,然后朝我点点头:“你昨天晚上北城柳元路?”
于是我醒悟过来那么久没见到他,为什么今天他会这么突然出现这里原因:“是。”
“大约几点?”
“十二点多吧,十二点半不到。”
“当时还有个人和你一起?”
“是,”我朝厨房里狐狸指指:“还有他。”
“你们那里做什么?”
“路过……”
“那么晚你们为什么会北城区?”
“罗警官,你这是……”
“哦,”见到我眼睛里迟疑,罗永刚朝我笑了笑,然后从衣兜里掏出只纸袋子轻轻推到我面前:“你们昨天是不是见过这个人。”
我接过袋子,打开,发现里头是几张照片。抽出来,里面那团雪白和黑红混合一起东西随即让我手抖了下,我把照片丢到桌子上,朝他看看:“是,见过,很可怕。”
“只是很可怕么?”他挑眉,似乎我回答远不是他所期望。
“是很可怕,很……残忍……”
“说起来,你们是当时现场第一目击证人。”
“嗯……”
“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当时……被吓坏了,所以就跑了……”
“怕受到牵连?”
我点点头。
“你们走时候大约几点。”他又问。
“不知道,没看时间,应该还是十二点半不到样子吧……”
“当时很害怕?”
“是很害怕。”
“所以这个丢了也没感觉到。”一边说,一边掏出只手机放到我面前。
我手机。
我居然直到现连我手机丢了没有发觉……可是,这不能怪我粗心,真不能怪我……如果不是昨天发生事情让我……
忽然感觉到狐狸朝我瞥了一眼,我看看他,他朝我挑了挑眉。
“昨天我们赶到时候刚好是十二点四十分,发现那尸体还是热,”耳边再次响起罗永刚话音,于是我不得不再次去面对他那双训练有素得即使人没做什么亏心事,看久了,也会感觉自己有点心虚眼睛:“所以宝珠,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你,十二点半以前,你们那里到底看到过些什么,这女人到底死还是没死。”
我吞了下口水,觉得嘴里有点涩:“我不知道,罗警官,要知道……当时我们俩都很害怕。突然看到这种……”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身子一倾朝我靠了过来,靠得很近,并且压低了声音:“我还是比较了解你,宝珠,你比你自己所以为要有见识得多。”
“我……”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他这表情和说话样子,让我真正不安了起来,我手心里全是汗。
“当时状况到底怎么样。”他再问。
周围变得很静,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注意到了我们这边诡异,虽然我们说话声音很轻,他们还是不约而同把目光都悄悄集中了过来。这让我愈加不安。
“我……”我能说什么?说当时那女人还是活着,即使她肠子正从她腹腔那道十字形伤口里一行行流出来?说那女人不单活着,还从那只垃圾桶里爬出来,向我们呼救?说狐狸不单无视那可怜女人呼救,还她爬到我们身边时走过去,一下子拧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