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不满地叫嚣起来,“不行啊!现在去不是摆明了让捕杀队的人送死吗?”
“就是啊,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啊!”
“怎么回事?赶紧关门啊倒是!”
女人张了张嘴,眼神怯怯的,不敢反驳什么。
又有几个捕杀队的人从后面挤上来,看制服,等级应该比之前那些要高,为首的男人胖头大耳,跑得气喘吁吁,“现在里面什么情况?”
女人被一群人瞪着,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就,就一男的,突然就变,变那个了……”
那人抬手打断,也不知道是懒得听还是真就搞明白了,看了眼还在往外掉人的门洞,神情严肃又虚伪,“事不宜迟,现在必须立刻封锁前后三道门禁!为了保证人员安全,等人囚变虚弱之后,我们再派人进去。”
温欣,“???”
他妈的,人模人样,不说人话?
人群赶紧附和,反正只要能关门就行,“对对对!”
“赶紧关门!”
陆续冲出宾馆的那些人哭喊着,边跑边祈求,“别关门!求求你们别关门!”
看着人群争先恐后地扑去关铁栅栏,温欣的眼中闪过一道愠色。
哐!
铁栅栏被重重合……
关门的人用力一推。
嗯?这缝儿怎么还在?
又用力一推!
靠!
怎么回事?
那人低下头,看到一截雪白的手臂,从自己腰侧伸出来,紧紧抓着栅栏。
喧闹声不知何时就停了。人群目瞪口呆。
对面楼里,一个穿着大花裤衩的男人,手里的烟都掉了,一点火星飘到下层通道,被人捡起来继续抽,所有人眼看着温欣一把拉开铁栅栏,差点把那人掀翻出去,头也不回地冲向了宾馆的方向。
捕杀队的人瞪大眼睛,“艹!”
这女人哪儿来的?不要命啦?!
哐!
铁栅栏重重合上!
急促的哨声再次响起,催命符一样贴在每个人冰凉的脑门上。
狂奔的人群看到铁栅栏关上,在短暂的绝望过后,转过身,骂骂咧咧地疯跑向更远的地方。
温欣跟着混乱的人群冲到宾馆门口,闪身进去,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前狂奔。
里面的人应该已经跑得差不多了,稀稀拉拉两三个,一边穿衣服一边狂奔,在楼梯上粗鲁地把她撞到一边。
温欣一口气奔上二楼,安置在楼梯口的铁栅栏已经倒了,现在想想,应该也是用来拦截那个叫人囚的东西的。
一声低吼,从上面传来。
温欣脚步一顿。
听动静,像是自己住的那层。
糟了,那个小孩!
她一咬牙,旋即加快脚步。
几秒钟后,一脚踢开拦在四楼楼梯口的铁栅栏,温欣冲进走廊——
刺鼻的血腥味在幽暗局促的走廊上蔓延。
小男孩手里抓着串烤鱼,呆愣愣地看着房间里面。
他的妈妈趴在地上,灰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
一个巨大的,丑陋的怪物,正蹲在妈妈身边,尖锐的指尖刨开后背,不断在里面搅动。
“给我,把手表给我。”
“藏到哪里去了?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怪物不住地发出低吼,手指在女人的体内翻找,抓出血淋淋的内脏,囫囵吞下,大口大口地咀嚼。
小男孩手一抖,手里的烤鱼轻轻掉在了地上。
新鲜的烤鱼冒着香气,一口都还没动。
他没听妈妈的话偷偷跑回来,只是想让妈妈尝一尝。
怪物听到声响,慢慢扭头,看向门口。
小男孩吓得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爸爸,变成人囚了。
男人的身体已经极度肿胀,像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的尸体,黑色的血管遍布裸露的肌肤,它站起来,腹部的肉像是融化了,从衣服下摆流出。
摇摇晃晃,它朝着小男孩走过去,眼睛里,闪烁着贪婪赤果的光,嘴角一圈鲜红的血,露出小丑般怪诞的笑容。
“手表会不会藏在那里?啊?乖,宝贝,到爸爸这里来。”
小男孩后退一步,后背撞在铁栏杆上。
“爸爸……”
人囚拖着两条腿走到门边,朝他探出尖锐的指甲,沙哑怪异的声音里充满蛊惑,“快过来,到爸爸这里来。”
小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模糊的眼睛,看向房间里倒在血泊中的妈妈。
爸爸杀掉了妈妈。
“让爸爸找一找,爸爸的手表在哪儿?”人囚俯身,狰狞的面目不断放大,挡住了妈妈的脸,猩红的嘴角,流下一滴带着血丝的唾液——
温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这就是人囚?
她一愣,随即看到坐在地上的小男孩,下意识就从蛇皮袋里摸出那把手枪,打开保险,对准人囚的脑袋,精准射击。
一套动作干净利落。
内含能量体高速运转,射线贯穿,人囚前倾的动作一窒,一滴血不见,身躯轰然倒向右侧!
小男孩抖得像只受伤的小兽,呆呆地看着人囚倒在自己脚边。
温欣快步走过去,确定对方已经死了,把枪随手别到腰后,将男孩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抬起脚,将所谓的人囚轻轻翻了过来。
人囚凸出的眼睛瞪着黑暗无边的远方,嘴巴半张,手指还保持着野兽一样的曲爪动作。
她要是再晚一步,那双手,就会刨开小男孩的腹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温欣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