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这种规模的梦境维护得如此稳定，确实挺厉害的。
他们几个先走出去。
这里其实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鸟停泊点，就是一个学校的操场，和旁边杂乱无章的建筑相比，这所学校倒是非常漂亮。
好几栋教学楼屹立在操场周围，还有一栋楼，门上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图书馆，所有建筑风格统一，操场左面还有一大片湖，湖水悠悠荡荡，闪着细碎的鳞波。有着富有人文气息的厚重感。
这可能和梦境的主人是个文化人有关系。
学校里还有不少学生，有的穿着校服，有的没穿，三三两两地散步看书。
温欣猜测那些没有穿校服的，可能都是被困在这里的玩家。
反正也没事，左右不如多学习学习。
只不过有点煞校旁边，居然是一大片灰蒙蒙的工厂，大烟囱里冒着黑色的烟，一看就是有害气体，可怕的是，烟囱正上方，就是一栋居民楼。
数不清的小窗户散发出橙亮色的暖光，温欣认真盯了一会儿，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人在住。
夏霖音在旁边叹口气。
这几天都不知道听他叹多少回了，温欣扭头看看他。
夏霖音背着手，站在鸟肚子下面，看那些悠闲散步的学生。
这地方真实到不像梦境，但是那些诡异的布局和杂乱的建筑，又无一不在提醒着所有人，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
果然，顺着夏霖音的目光看过去，温欣看到了几个坐在树下的女生，那几个女生穿着常服，目光茫然，对着湖面发呆。
谢盈和丁玲玲在后面和江晴说话，三个人有说有笑。
斩八爷叼着烟，和顾宸走到他们身后，小淼已经不见了。
“你们怎么说？”顾宸开口。
温欣回头，才发现他看着自己。
于是早就准备好的问题脱口而出，“能告诉我那个寻找‘破门’的仪器，是谁做的吗？”
闻言，谢盈和丁玲玲看过来。
顾宸眨眨眼睛，扭头看斩八爷。
斩八爷低头点了烟，哼笑一声，把还染着的火柴甩到一边。
“跟我来吧。”他看了温欣一眼，转身朝不远处抬了抬下巴，然后自己先过去了。
温欣和夏霖音对了下目光，转身跟上去。
学校旁边有一段很长的楼梯，楼梯很陡，几乎和地面呈九十度。
温欣爬的时候，看到楼梯另一侧有一个很大的泳池，有人穿着泳衣往里跳，泳池表面就会像布丁一样晃动，人沉下去，没一会儿又被挤出来，弹到一边。
几个孩子乐此不疲，隔壁餐厅里不少人边吃边看，笑得东倒西歪。
温欣，“……”
那位左山博士以前可能被泳池伤害过叭。
万象城就像是一扇随时开着的任意门，你永远不知道拐角后面藏着的会是怎样一幅光景。
斩八爷在前面带路，一群人陆续登上路边一辆破旧的废弃公交，他们从后门进，从前门出来的时候，原本挤满碰碰车的街道，变成了一家超市。
吓得温欣又绕回去，站在车外面，直接从后门看向前门。
明明站在这里看，前面的位置还是街道，但是从车里面走，就成了一家超市。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江晴看着目瞪口呆的四个人，笑道，“我到现在还不敢到处乱走呢。”
斩八爷驾轻就熟地从超市前台摸了两包烟，带他们从厕所出去，来到一片山坳。
山风呼啸，糊了温欣一脸。这里人烟稀少，牛羊低头吃草，还有放牧的人，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纵马驰骋。
山坳里有一顶孤零零的帐篷，斩八爷撩开帘子走进去，他们站在了一条充满北欧风情的冰冷大街上。
看着几个浓眉大眼，身高两米的白人从眼前经过，温欣他们的表情堪称麻木。
这可能是博士以前去旅游或者工作过的地方。
有好几次，斩八爷都记错了路，叼着烟，皱着眉头左右张望一番，又带着他们从之前出来的地方回去。
就这样走了很久，久到温欣觉得他们距离最开始登陆的地方，可能已经几万光年。
终于，穿过一片废弃的厂区，他们来到了海边。
海边还有几家一看就很贵的餐厅，温欣回头看看背后荒芜的空地，“……”
“到了吗？”谢盈抹了把脸，充满期待的看着斩八爷。
顾宸摇摇头，“八爷饿了。”
“……”
行叭，也不能不让人家吃饭。
吃饭的时候，面前那片海让温欣想起了小汉瑞。
也不知道现在领域里攒了多少灵力了？如果真找到了‘总开关’，可能会耗费大量灵力。
正想着，只听几声空灵的叫声从远处传来，温欣抬起头，看到几只鲸鱼从海面接连跃起。
那几只鲸鱼都是粉红色的。
“没想到左山博士，还挺有少女心的。”丁玲玲扯扯嘴角。
江晴，“……是啊。”
吃完饭，斩八爷拍拍手，“马上就到了。”说着，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丢，朝着大海那里走过去。
四个人面面相觑，看了眼江晴和顾宸的脸色后，才淡定地跟了过去。
没有鲸鱼跳水的时候，海面很平静，一眼望不到尽头。
斩八爷回头看看他们，脸上的刀疤一弯，露出一个笑来，然后一脑袋扎进了海水里。
四个人又是一愣，赶紧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全都下去了。
温欣听到顾宸下水前，在她身后低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