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多,温欣睁开眼的时候,感觉两条胳膊就跟废了似的,瘫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昨晚她们三个把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拼成了一张大床,然后赵晴晴和方小雨一左一右,左右护法一样,把她当成吉祥物紧紧夹在中间,一人抱着她一条胳膊,就这么睡了一夜。
然后天刚蒙蒙亮,那两人就迫不及待地起了,洗漱完后,四条腿快转成风火轮,嗖一下窜出了房间,说是下楼吃早饭,照温欣看,分明就是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秒。
温欣又无所谓,屁股一撅,继续睡自己的。
起床后,她一边刷牙,一边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好奇地往外看。
...这就是清晨的城市啊。
大街上,除了酒店门口那段路,此刻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上班族学生族忙碌穿梭,小跑着追赶公交和同伴。
从十一楼往远处眺望,笼着一层薄雾的天空,自云后洒下数道金红交替的晨晖,落在钢铁铸造的林立楼群中,经由外墙,折射出耀眼如钻石般的点点光亮。
经过一夜的沉淀,整座城市正逐渐恢复喧闹。
如此生机勃勃,仿佛昨晚经历的怪事,只不过是一场幻影。
温欣嘴边糊了一圈白色泡沫,眼中倒映着天空,心情便如风景那般壮阔激昂,正要抬手给自己加把油,忽然旁边的手机响了。
瞄一眼。
早安,想你。——小叮当
“!”
温欣额角一跳,脑袋垂得背脊都弯了,头也不回地溜进了浴室。
洗漱完,她开门出去。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如昨夜昏暗晦涩。
关门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房间靠走廊这边的墙上,画着一个非常奇怪的图案。
“这是什么?”她走过去。
图案是纯黑的,旁边还画着一只雄狮涂鸦,直接被挡住了一半,所以她昨晚才没有注意到。
后退几步,她靠着墙仔细辨认一番,觉得它即像几个扭曲堆叠的圆环,又像是一张被画坏的狰狞人脸,总之,处处透着股鬼祟不详之气。
这也是涂鸦,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又有什么含义?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她走到电梯那边,按下按钮,没一会儿,电梯门喀拉拉滑开,里面站着不少人。
赵俊齐带着自己两个队友,他们都住在十五楼,和卓琳、丁骁他们一起。
“卓琳呢?”温欣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走进去,随口问赵俊齐。
赵俊齐脸色不太好,看样子昨晚没怎么睡,“一大早就听到他们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怎么了?”温欣问他,心想难道也遇到了那只恶灵?
赵俊齐唰地抬头,一脸凝重,“你昨晚听到那声爆破了没?很响那声,我觉得附近方圆百米都能听到。”
温欣,“……”她现在力气这么大的吗?
“肿、肿么了?”
赵俊齐微微阖眼,面如死灰,“我怀疑,这里可能藏着什么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温欣,“…………”
不不不,憋这样!都是误会!
“那个……”
这时,电梯门刚好开了,赵俊齐深深看她一眼,眼神里都是“兄弟保重”的意味,不等她开口,便迈开大步离去。
温欣无语地走出电梯,“……”
那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是我啊…
大堂里,汪城顶着一脑袋的鸡毛,仰头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对面陆予珩低着头闭目养神,压低的帽兜下,勾出一条线条清晰的下颚。
温欣走过去:...两个人明明是在干同一件事,怎么画风能差那么多?
一旁的赵晴晴和方小雨显然也在困惑这个问题。
温欣踢踢汪城的脚。
再不叫醒他,他口水都快流到人家沙发上了。
在一声猪叫后,汪城睁开眼,“嗨!你可算下来了!”
他看起来精神头十足,说话的时候,大堂里都是回音。
“对了,你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巨响,都快把老子给吓尿了。”他站起来,理了理自己衣服。
话音刚落,赵晴晴和方小雨齐刷刷看向温欣。
温欣,“…………”
一回生二回熟,她现在整个就很淡定,“什么声音?”
赵晴晴和方小雨,???
陆予珩睁开眼,看向温欣,眸色淡淡的,透着洞悉一切的冷静。
温欣就假装没看见,耸耸肩,一边朝外面走,一边和他们说自己今天的安排。
汪城推开酒店的门,清晨的风随即拂向几人面庞。
他唾道,“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看着挺斯文的,搞半天就是个斯文败类,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聊聊!”
温欣看看他蠢蠢欲动的肱二头肌,感觉他不像是去找人聊聊,而是要去直接把人做掉。
大清早的,他们得先解决温饱问题,于是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小店,店里人还不少,好在很快就空出了一张桌子。
他们坐过去,看着收拾桌子的老板,温欣突然问,“老板,那边那家万州酒店,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她刚才特地留意了一下,酒店周围大多数店铺都关了,仅剩下的几家,也是门庭冷落,鲜有人光顾。
汪城还在研究面里是加煎蛋还是猪排,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陆予珩闻言,抬眸看向她。
温欣朝他眨眨眼,表示一会儿再解释。
老板头都不抬,叹口气,把碗垒到一边,开始擦桌子,“那家酒店啊……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