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阻止不了云墨晗胡作非为了,那他只能尽最大努力,做那个力挽狂澜的人了。
只要他能在最后这段时间找出证据…
云墨晗今日这番胡闹,在回京禀报时,便是他的垫脚石!
韩王暂且放弃了阻挠。
由此,云墨晗的问话也更加顺利。
简单把之前的问题重复一遍,他又屈指敲了敲桌面,淡淡问下方官员:“想好怎么答了吗?”
“这…”一众官员犹豫一瞬,纷纷摇头,“臣等这些日子也就此事做了更深入的了解,但李路所言,确实与现状不符啊…”
“没错,无论是施工时的抚恤,还是施工后的工钱,县内都是及时下拨了的。虽然过程繁琐可能耽误了一两日,但绝没有私吞的道理!还望殿下明鉴!”
“望殿下明鉴!”
“明鉴?呵…”云墨晗弯弯嘴角轻笑,“依你们这说法,便是不认自己做的事了?”
“殿下,臣等…”
“不用着急辩解,先瞧瞧本王带来的证据,再想说辞吧。”云墨晗端起茶盏浅抿一口,轻飘飘道,“不然,本王怕你们连个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先入牢房了。”
闻言,承平县官员皆不由面色一白。
对方此言可谓是嚣张至极,一看,便是掌握了切实证据的模样。
可账本韩王不是还在查吗?看韩王那跟他们一样着急的模样,也不像是查出了什么吧?
况且,韩王这两日,都是独自在查,这成日待在李村的豫王,估计连账本都不知道。
如此,他还能掌握什么证据?
总不能,是哪个村民大胆告状了吧?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几番眼神交流皆是无果。
他们实在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在他们思虑之间,几样东西,也被银甲卫一一摆在了堂前。
“对联?茶具?被褥?”县令扯扯嘴角,带着疑惑回看,“敢问殿下,单看这些东西,能瞧出什么?”
一堆破烂,也能作为证据?
是其中另有玄机,还是豫王在跌落山崖的时候,顺便把脑子也摔坏了?
“看不出吗?”云墨晗弯弯嘴角,“也是,若是能看出问题,你们就该让村民们把东西藏起来了。”
说罢,他也不管县令等人是何神情,摇摇一指,便示意银甲卫率先取出茶具和被褥:“本王说这两样东西有九成新,不为过吧?”
“不为过。”县令老实摇头。
“那你说说,你们给修路的村民结工钱,是多久?”
“今年年关将近之时。”
稍一顿,县令又补充道:“路是在十二月初修完的,工钱按流程走了十余日,是在十二月下旬结的,此后能添置新物,不违常理。”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这句话一落,云墨晗唇边笑容顿时更深:“林大人真的觉得,这不违常理?”
他嗤笑:“依本王在县城铺子里找到的购买定制记录来看,这些新东西,几乎都是村民们在今年二月买的。
“这可就奇了,年前拿到钱的人,为什么不选择在过年时给家里添置些好东西,而非要等到年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