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骆业称病躲在府衙之中,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的,要说有病倒也不假,躺在榻上不愿意起身,就是不愿意见刘悦,有些礼仪也顾不上了。
只是不想在榻上考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有衙差跑了进来,惊慌失措的道:“大人不好了,新军的人杀过来了——”
“杀——杀过来了——”骆业目瞪口呆之余,咕噜就爬了起来,如果真的杀过来了,自己装病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那还是逃命要紧,围着府衙的八百郡兵,不能给乐业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之所以衙差这么说,还是因为典韦,刘悦一声令下,典韦就应了下来,领了三百骑兵,就奔着府衙来了,快到河南尹府衙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有兵马镇守,此时已经慌乱起来。
典韦明白刘悦的意思,要杀骆业很简单,但是刘悦不想这么做,所以典韦也不想杀过去,因为一旦动手可就由不得他了,要杀几个人立威可以,但是杀了骆业,甚至是剿灭骆业的很难赢的军队就没必要了。
典韦憨直却又自己的主意,眼见要到了府衙,心思一动,却是翻身下马,径自到了一户大家户门前,眼睛就顶在了两个石狮子上,石狮子每一个都在四五百斤,一般人根本挪不动,两个人挪挪地方都吃力。
“嘿——”典韦双手抓住石狮子,喝了一声,猛地用力,就给举了起来,然后压在肩上,大步朝着府衙走去,身后骑兵紧紧跟随着。
那些郡兵看见新军到来,对于这些高头大马的本来就有些畏惧,看见典韦这模样,便宛如凶神下凡,让人不寒而栗,那还有什么打仗的心思。
眼见典韦到了跟前,嚯的将石狮子扔了下来,四五百斤的石狮子狠狠地砸在地上,轰的一声溅起了尘土,更是砸在了郡兵们的心里,一个个心里直哆嗦,这简直就不是人。
“老子不想杀人,都给我滚开,奉驸马爷和长公主的命令,我来问一问骆业这货,为什么不去迎接,这眼中可还有驸马爷和长公主——”典韦不傻,也知道如何借势,本就有些畏惧的郡兵们,听到驸马爷和长公主,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他们的大人躲着不见面,其实谁都明白,如今人家追究此事来了,那是皇家的脸面,其实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缓缓地郡兵们让出了一条路,甚至于收起了兵器,一个个低着头,却不敢多看典韦一眼,生怕激怒了典韦。
嘿了一声,典韦兵器都不拿,翻身上马,自顾自的朝着府衙中而去。
此时骆业才穿好衣服,正准备从后院出来,然后走侧门逃走,结果刚到了前衙,就看见典韦骑着马进来了,远远地就喊了一声:“骆业,你他娘的往哪跑?”
被典韦喝的身子一个激灵,脚步却不停,还想着从侧门溜掉,哪知道典韦却忽然加速,离着侧门不远,就被典韦一把抓住了袄领子,还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被典韦提到了面前,两人面对面,只是骆业悬在空中,一个劲的蹬腿却够不到地。
“老小子,见了你典爷还想跑,胆是够肥的,他娘的,要不是我兄弟有话,我真想打开你的天灵盖看看,你这脑子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典韦哼了一声,一脸鄙视的看着骆业。
骆业又惊又怒,只是使劲的挣扎,企图能站在地上,只是在空中用不上力气,至于对典韦动手动脚的,骆业还真不敢。
“放手,骆某虽然无才,不过一个庸人,但是也是朝廷所命的河南尹,岂容你如此折辱于我——”虽然有些畏惧,但是为了颜面,骆业还是有些豁出去了,甚至哪怕是丢了性命。
“折辱?”典韦嗤笑了一声,眼眉一挑,猛地一催战马,就提着骆业朝外走去:“你他娘的装病不去见驸马爷和长公主,这就不是礼数了,怎么你的意思是你要脸面,驸马爷和长公主都不要脸面是不是?他们的脸面没有你的脸面值钱是咋地,你的脸是黄金做的——”
骆业还真无法反驳,自己做的事情的确是有些欠妥,但是就这样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该怎么办?
可惜典韦不管这个,就提着骆业一打马,战马嘶鸣了一声,打着响鼻冲出了府衙,让骆业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巴前。
“还有你们,都给我列队,屯将各自领兵,去城门口参见驸马爷和长公主,敢有人不屈的,就以不顾皇家脸面治你得罪——”典韦不管骆业,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这是刘悦教的。
本来还因为骆业被抓而犹豫的郡兵们,此时顾不上骆业了,不去参见长公主和驸马爷,那的确是不小的罪,这一犹豫,典韦已经提着骆业冲过去了。
军中的偏将、裨将、屯将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开始整军,然后整顿军容,不得不跟上走的并不快的新军。
就这样以典韦为首,招摇过市,雒阳的百姓争相张望,骆业这张老脸是丢尽了,一路上只能闭着眼捂着脸,这是没脸见人了。
不多时就到了西城门,典韦带着骆业径自到了大车前面,将骆业好像死狗一样一扔,摔得骆业哎吆一声。
听到典韦拎着骆业回来了,刘悦就从大车之中钻了出来,看着骆业被摔在地上,却只是端坐在大车上,一把将面无表情的刘颖揽了过来,刘颖略略挣扎也就放弃了。
“骆业,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长公主,嗯——”刘悦重重的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逼视着骆业。
骆业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