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制止了其他人想要带上胡枫然尸体的举动,并且不让他们去摸。此刻的胡枫然,不一会儿身上就全部都是毒了,一不小心,便能感染到人。他们都不干,说杨逸不理解他们的朋友之情、兄弟之情。人都死了,要给他留一份尸首,好给他家父母交待啊。杨逸看着臣尊,问死了一个弟兄了,是不是想所有的弟兄都死掉?他愣了一下,死死盯着杨逸,然后咬着牙,说先放在这,过几天组织人手工具,再来!胡枫然是臣尊的徒儿,他的心情杨逸可以理解。他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哀伤。
用随身带的布裹好胡枫然的尸体,放到一处悬空的石台上后,众人再次往着出口走去,一路做上记号。
这个时候,杨逸感觉气氛十分的沉闷,大家都不说话了。
雷剑鸣拍了拍杨逸,低声说:“大哥,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我支持你!”
杨逸没有说话,也不求理解,只是感觉进洞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错误了。往回走,岔路口的粉笔消失了,大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不再想去找什么耶郎大殿了。毕竟什么都没有性命来得重要。只是王尊的表情一路都十分难堪。他一直在思索。杨逸估计他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依然要找到耶郎大殿。可能他在想办法。
来时是往左拐,回路时依照返回就是。然而,当众人走过了三个岔口的时候,杨逸听到风中有呜呜的哭咽声,停住了脚步,用手往嘴里舔了一下,放空中,然后拉住了前头的臣尊。
臣尊扭头,瞪杨逸,而杨逸则很无奈地说道:“我们迷路了!”通常来说,长期在黑暗中行走,人的方向感就会变差,特别是当某些参照物改变之后,更会对自己身处的位置产生怀疑。但是,杨逸之所以会说走错路了,却并不是因为我逸是一个记忆力超强的人,而是杨逸感觉阳气已经离我越来越远——前方,是一片的黑色阴气,迷雾笼罩。
这是一种直觉。
臣尊因为刚刚失去了一个徒弟的缘故,很不耐烦,说马上就出去了,你捣什么乱?杨逸说什么马上就出去了,你们看看,这跟我们来时候的样子,一样么?听杨逸这么一说,几个人都用手电筒一阵乱照,有人说一样,也有人说不一样。杨逸皱着眉头,说都不要吵了,这里的地形有些奇怪,好像是在绕圈子。往回走,我来带路吧?
这会儿其实王尊也没有把握,因为他来的时候做好了记号,这个时候一个都没有,消失不见了,这种诡异的事情有两个解释,一是有人在上面动了手脚,二是走错路了。他们这些人虽然做过一些简单的快速记忆训练,但是并不是专业人士,指南针、水平仪、压强表等东西一样没有,见杨逸说得肯定,也没有办法,说可以,让杨逸带路。
杨逸其实方向感也并不强,但是有金象鼠在,她指引着杨逸,就慢慢地探索着。
不得不说,这个溶洞确实非常大,大洞套小洞,大环套小环,洞洞相连,越往里走,就越多岔路口。杨逸心中有所警觉,定是那些人想把大家引入这些迷宫之中,然后把大家困死。怎么困死?东海有的地区也是喀斯特地貌,杨逸小的时候也跟人钻过溶洞,方法是点一根蜡烛,蜡烛灭,说明二氧化碳浓度过高,会窒息,便立刻退出;其次,一旦在洞中迷路,能源耗尽,食物断绝,自然也只有死路一条。
何况,这溶洞里面,有蝙蝠、尸鼱,还不知潜藏着多少的危险在等待着大家,就算你武功再高强,到了这里,难对手都找不到,困死你的是大自然。
好在金象鼠很给力。它能够给杨逸一种指引,走哪里,怎么走,都很清晰明了地指明。众人一路折回,左转右走,杨逸从背包里拿出自备的砍柴刀,拿着,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五个小心翼翼的男人。走了一会儿,前面又是一个凹字柱,那个弟子惊叫了一声:“对,就是这里,我们来过!”
众人快步走上前,来到三岔口,发现居然是从右边的通道走了回来。
雷剑鸣跑到自己做记号的岩壁上看,也很高兴,说找到了,找到粉笔记号了。这粉笔记号就像阴霾天气里的一米阳光,照进了大家沉闷的心中,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感受到了希望。杨逸感觉他们投向自己的目光里,多少也有了一丝感激和尊敬——毕竟,杨逸是一个能够带领大家走出黑暗的人。宋宁宁说为什么我们会是从右边的洞口里出来的呢?
杨逸说我不知道,这洞子,太邪门。
继续走,越走越冷,感觉气温和外面的有一些相似了,很快,众人就来到了第二个三岔口。这一次,是从左边出来的,看到雷剑鸣作的记号,这记号歪歪扭扭,但是格外的亲切。没有人再去想怎么找到耶郎大殿,找到地心莲火了。大家只想赶快出去,远离黑暗。
臣尊念叨着又画上记号,涂粗,说一定要找回胡枫然的尸体。
杨逸说找回胡枫然的尸体很好办,但是回来,要带上氧气瓶、防化服和裹尸袋,以及全副武装,不要让这里面的老鼠和蝙蝠有可乘之机,但凡刮到伤口,就容易被感染。
杨逸神奇的表现,让他对杨逸有了一些信任,点头,说好的。
即将出洞,心情都很愉快,杨逸刚才也累了,含氧量低,呼吸都喘,臣尊说他来走前面吧。又走了五十多米路,突然臣尊停住了,杨逸楞神,拿着手电筒往前面照,发现黑暗中有一个矮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