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道长,你也会剑法罢?听说书先生说的故事,是《尹真人飞剑斩敌酋》,看来你也是用剑的,怎么不见你佩剑呢?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腰间藏的软剑?”
史冰云上下打量了尹治平一眼后,忽然问道。
尹治平闻言面se虽不变,心下却是不由一惊,暗自有些苦笑,还真被史冰云给歪打正着地猜中了。他腰间正是藏着软剑,而且还是当年被独孤求败所弃的那把空埋于剑冢中的紫薇软剑。
他此来史府赴宴,史嵩之是当朝宰相,此等重要人物,位极人臣,自是不容许有人带着利器随意接近的。他猜到史府后,可能会被要求解下佩剑,故而就干脆没把银龙剑给佩带上,只腰间藏着紫薇软剑。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承认,只笑了笑,向史冰云道:“我今i是来赴宴,所以没带佩剑。”
“哦!”史冰云点点头,问道:“那不知尹道长你的剑法,对应独孤前辈的剑冢四剑,是在哪一个境界?”
尹治平道:“这个,我还真不好说。独孤前辈境界的划分,是用他自己的标准。单以剑法上而论,独孤前辈恐怕已是登峰造极,他最终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也是我辈难以莫测的。不过,独孤前辈所言的‘无剑胜有剑’,我现在却也可以一用。”
他说罢,右手捏个剑指,使出“天罡剑指”的功夫,“嗤”然一声,一道无形剑气she出指尖尺许长,接着他桌角一划。木质颇为坚硬的饭几便如被切豆腐般地切落下一解来,“叭”地一声掉落在地上,又滚了两滚。
这一手一露,直把在场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大惊失se。尤其对于史嵩之这等对武功一道根本没什么有了解,可谓一窍不通之人,这等功夫别说没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过,简直是神鬼莫测般的手段。
史冰云更是震惊异常,她前一刻还憧憬羡慕于独孤求辈所言“无剑胜有剑”的境界,没想到这一刻尹治平竟然便用了出来。通过方才尹治平对那名女刺客的出手,她已知尹治平的武功造诣惊人,但没想却仍还是有些低估了,而且他在剑法一道上的境界也是极深。
不过,这其实是尹治平有些取了巧了。只取了“无剑胜有剑”的字面意思,但究竟独孤求败的无剑胜有剑境界,是不是就只是单纯的无形剑气功夫,尹治平可也不知道。但他却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境界恐怕距独孤求败的那第四层境界还是极大的。便是距离重剑级,恐怕也还有着一定的差距。
但他可不会向史冰云言及这其间的差别,当下只是做足了高手风范,瞧着史冰云面上震惊的表情淡淡地一笑,心下暗道:“小丫头,倒还来考较起我了?你能学得独孤九剑,那只是你的运气,可不代表你的实力。独孤九剑是够高端,但你才起步,可还不配跟我叫板。”
他其实知道史冰云并无这个意思,以这小姑娘的心机,也就是纯属好奇地比对是他厉害,还是独孤求败厉害,所以才问了出来。反倒是使出“天罡剑指”的无形剑气功夫,却是有些蓄意炫耀,想要震一震史冰云了。
不过他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故意如此,又那般腹诽,是有些玩笑的成分居多。另外,则也是有那么点嫉妒史冰云的好运。要是他一穿过来就能得到独孤九剑,好罢,他穿过来其实已经迟了,那时候史冰云早已得到独孤九剑了。他这时候蓄意炫技,暗里却也是有些“哥虽然没有得到独孤九剑,但也照样比你厉害”的意思。
不过他腹诽过后,便是跟着摇头一笑,有些自嘲自己这点小嫉妒。大名鼎鼎的独孤九剑,也着实是过于让人心动。他虽说已决定了不会转而他顾,去觊觎独孤九剑,但心中却也终究是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儿念想的。眼下这番举动,便是这点的外在表现了。
史冰云有些惊呆似地瞧了尹治平好一会儿,终于收起了面上的惊讶之se,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史嵩之,忽然道:“爷爷,我想拜尹道长为师。”
“什么?”史嵩之究竟非是寻常人物,虽然对于尹治平方才所展露的武功难于理解,但却也并没有陷入震惊太久,很快就回过神儿来。但这时听得孙女这话,却又是不由得一惊。
尹治平闻言也是不由一惊,忙推辞道:“史小姐厚爱了,贫道不敢当。小姐既得独孤九剑,只需i夜习练,i后必成高手,何须再拜我为师?”
史冰云道:“尹道长过谦了,您武艺、剑法都已是出神入化,冰云只能望其项背,高山仰止。再者我虽得独孤九剑的剑谱,但对武学一道实在了解颇少,缺乏就有的基础。剑谱中许多语句,我也颇有不解之处,正需向道长您这等高人请教,还望道长能不吝赐教。”
史嵩之抚须沉吟片刻,待得史冰云这番话说罢,接过她话来向尹治平道:“道长技艺非凡,实乃老夫生平仅见,方才这般手段,直是神鬼莫测,闻所未闻。云儿既有意拜师,便请道长莫要推辞,收下这徒弟罢。我原本不喜她整i舞刀弄剑,但今i既知她有此天资,便也不忍她埋没。本也有意再寻名师指点,既有道长在此,更还须何人?”
初闻孙女想要拜尹治平为师,他也是吃了一惊。本意便想立即婉言劝止,但随即一想,却发现这也是桩好事。他之前对尹治平行暗示招揽之意,尹治平却故作不懂对他不作理会。而他原本对尹治平并没太多看重,便也没怎么在意。但见识到了尹治平的真正本事,这时便又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