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指对你来说,自然是很重要。可我师父的遗物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你不该毁我师父的遗物的,这是你的不对。这样罢,你就断左手的一根小指。那不太重要,少了也对你影响不大。”
小龙女说得理所当然,也说得很认真,好像是全然在为尹治平考虑的一般,而且对此已非常仁慈了。
尹治平这时已全没半点好脾气,冷着脸道:“我说过了,你那张破琴,修一修就好了。我的手指断了,难道还能再接上吗?你想要报断琴之仇,直说就是,何必还一副假腥腥断我一指就饶过我的伪善嘴脸?我真是最烦你这样的了,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
“你说甚么?”小龙女一字一顿地道,她着实没料到尹治平竟能这般口出粗俗。她十八年来过的都是止水不波的i子,自幼修习的古墓派内功又是克制心意的,竟修得胸中没了半点喜怒哀乐之情。这时被尹治平骂作“婊子”,心中虽是怒极,但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尹治平的目光更加冰冷。
尹治平毫无怜香惜玉地继续骂道:“我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不过跟你闹个玩笑罢了,是你先在琴音中附上内力,我才反击的,这不过是正当防卫。你的琴弦断了,那是你技不如人,关我何事?你竟然蛮不讲理的来怪责我,还要我断一指赔罪?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有几分姿se就当自己是仙女了?就真是九天玄女下凡,那也说不过这个理去。”
“好,没想到全真派的道士竟如此不积口德,今i是定不能饶你了。”小龙女神se越发冰冷,说罢话,她将手中的琴小心翼翼地放在腊梅树旁的一块大石上。转过身来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团冰绡般的物事,双手一分,右手将一块白绡戴在左手之上,原来是一只手套,随即右手也戴上了手套。
“告诉过你别乱放地图炮了,我就是我,全真派的其他道士可骂不出我这种水平来。”尹治平骂了几句,气已经出了不少,这时只是淡淡地道。
他知道小龙女现在所戴的这对手套乃是以极细极韧的白金丝织成,虽然轻薄柔软,但却是刀枪不入,任是宝刀利剑都难损伤,是古墓派祖师林朝英所传下来的一件宝物。小龙女戴上了这对手套,那就是代表她要动手了。
小龙女没理他的话,只是道:“你既然不肯自断一指,那就亮兵刃动手罢!”
尹治平知道今i已免不了一场打斗,只是却不想让小龙女这般主动,她说动手就动手,凭什么啊?哥这会儿还偏不想动,脑中一转,他忽然露出坏坏一笑,道:“你眼角有颗眼屎。”
“啊,甚么?”小龙女本来正准备要动手,忽然被尹治平来上这么一句。微微一怔后,便是不禁一声惊呼,连忙转过头去,举手往眼角拭去。举起手发现还戴着手套,又连忙脱去。这个时候,她终于再也保持不住那一直冷冰冰,仿佛万年不化的表情与神态。
“果然,只要是女人,都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越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越在意!”尹治平再次验证了这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后,心中暗暗嘲讽了一句。“呛”然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动手了!”
其实他今i也挺盼能跟小龙女交交手,好印证下自己现在的武功究竟如何了。他这半年来虽然进步极大,但却多是自己习练,少有跟人动手。有时虽也与几个同门师兄弟互相切磋,但同门较艺,自然不好太尽全力。而且同门之间,学的武功都相同,谁要出什么招式,一下就能看出来,自有应对拆解之法,也比不出什么真本领来。
尹治平自忖现在的武功是能够胜过小龙女的,毕竟小龙女还没有练专门针对克制全真派武功的《玉`女心经》。而且刚才内力相较,他已胜了小龙女一场。只是他究竟能胜过小龙女多少,多少招内就能够打败小龙女,他心里却也没什么准度,还得试过手才知。
小龙女这时接连拭过两只眼睛的眼角,发觉并没有眼屎,已知是被尹治平给耍弄了,心中更怒。当下话也不搭,重新戴上手套后,左手一扬,一条白se绸带便忽地从袖中甩了出来,直扑尹治平的面门。那绸带的末端系着一个金se的圆球,圆球中空,内有小球,一动便发出叮叮声响。而且声音怪异,有扰人心神,荡人心魄之能。
尹治平早知小龙女的这件兵刃,并不惊异,当下凝住心神,一剑刺去,叮地一声响,正中绸带末端的那只金se小球。
尹治平因这两i主持丘处机这一脉弟子的小较,也没空练武,所以身上并没有缚着铅块。他这半年多来的缚重训练,已能做到在未缚铅块时,一个眨眼的时间内连刺出二十多剑,而且十分jing准。
他这半年多来,也不止练出剑的速度,还练出剑的准度。如果只有速度而没有准度,出手虽快但却刺不对地方,那也是徒然无用。所以他在练出剑的速度的同时,也在练出剑的准度。
他以树叶为练习对象,在树干上发一掌震落树叶,在树叶落地的那段时间,他以剑击刺树叶,每一剑都必须刺中树叶。在jing准刺中的前提下,逐渐提升速度。最初的时候,在树叶落地的这短短时间内,他只能刺中十片树叶,剩余的未及再刺便已落地。
后来他已能刺中二十片,渐渐地三十片、四十片、五十片………
到现在,经过半年多的练习,他已能在树叶落地的短短时间内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