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落专注的眼神让琅晟忍不住想要拽一下袖摆,这样的广袖在他看来也只有那些文人士子喜欢,对武人来说只有麻烦不便别扭几个词可以形容了:“有什么不对吗?”
“很好看——”
许倾落的声音压的很低很含糊,琅晟一时间没有听清,正要询问,少女却已经自顾蹲下掀起了他盖在腿上的袍服,卷起了他刚刚换上的亵裤裤脚。
仿佛还带着水汽温热的指尖按在裸露的肌肤之上,男人的腿瞬间僵硬。
“放轻松。”
许倾落的声音一本正经,端正的好像和方才对着男人各种调戏的人不是她一般:“这几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少女的拇指使力按住一点,又按住另外一点,纤细灵巧的指尖仿佛在弹奏乐器一般带着一股子独特的韵律。
琅晟握拳命令自己放松了腿部的肌肉,少女稍微沐浴之后身上的香气似乎比平日里浓郁了些,不断的往他的鼻端钻去,男人的声音越发的干涩:“军营之事不当多问不当多说。”
许倾落的手顿住:“你不愿意说那就别说了。”
她的声音很有些暗淡的味道,
琅晟张了张嘴,许倾落是不是生气了:“我这几日都忙着征兵操练之事。”
在理智阻止之前,琅晟已经说出了这句话,和他方才警告许倾落不多问不多说的话完全自相矛盾了。
许倾落低垂的脸上,一双眸子闪烁着狡黠的笑意,指尖继续往男人腿上其他的穴位按去,果然比方才一块石头般要柔软了许多,手感也不错,只是若说有问题的话。
许倾落唇角勾笑:“你这腿——”
琅晟忍不住接口:“如何?”
“若是再不悠着点儿使用,残了我可不养你。”
许倾落笑着将这句话道出,抬眸间眼中全是戏谑。
琅晟猛的起身:“我是堂堂男子汉,又何至于要一女子供养!便是真的残了,我也能够养你!”
他的声音急切,面色涨红,显然是将许倾落的话语放在了心上,那认真的板着脸的样子让许倾落差点再次笑出声来,她突然间起身上前两步,直逼琅晟身前,两个人的呼吸几乎都能够互相交融,琅晟看着少女伸手,想要避开却不知道怎么的全身都僵硬,也不知晓是少女又使了手段还是一些别的原因。
许倾落的指尖轻轻掐住琅晟的脸颊,也许因着长年身处西北风霜苦寒之地,男人脸上的肌肤却是有些糙,再加上板着张脸就显得更加的冷硬了。
许倾落的指尖忍不住摩挲了两下,琅晟的身子更僵硬,然后他便听到与自己离的几乎吹气可闻的少女用一种悠悠然的语气叹道:“你若是对着我再这么一直板着脸,我可就不要你养了。”
“荒唐!”
琅晟到最后只能够迸出这么两个字,他对许倾落无可奈何之极。
“不管我荒唐不荒唐,现在坐下,我要扎针了!”
许倾落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了。
琅晟张了张唇。
“坐下。”
许倾落指间掐住银针。然后在少女那肃然的眼神下琅晟在反应过来之前乖乖坐下了。
最后许倾落给琅晟脚底扎了好几针才放他离开,期间琅晟几次欲言又止,可是每每在许倾落一派郑重的面色表情下闭上了嘴。
“好了。”
许倾落望着窗外月色稀疏,那青色的衣摆仿佛还在眼前翩跹,凝着的面容一点点舒展成了轻松愉悦的笑意。
——
琅晟刚刚踏入军营,长缨和琅威就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将军,将军,我给你出的主意好用不?那位许姑娘有没有为你心痛?”
长缨性子比较跳脱,带着好奇的表情连连询问。
“我觉得许姐姐应该没有那么好骗——”
琅威还是觉得长缨的主意不怎么靠谱。
“呵,只要那位许小姐对将军是真心的,便必定会为将军腿伤复发心痛,小威,你还是嫩了点儿,想要日后顺利娶到媳妇和我多学着点。”
长缨拍了拍琅威的脑袋,一副过来人样子很是自得的道。
琅威张了张嘴,很想反驳对方这么有手段怎么到如今还没有成亲。
“先前腿尚不曾有异,被落儿用针之后颇觉不适。”
琅晟终于黑着脸开了口,他瞪着长缨:“一点用都没有!”
什么让许倾落心痛,什么许倾落会对他温柔以待,今夜他根本不该过去,更加不该装腿痛。
说完了这句话,琅晟转身便要回自己的营帐,再也不想要听长缨的馊主意了。
“哎?难道那许小姐医术不行。”
长缨下意识道。
“许姐姐医术高明!”
琅威大声辩驳出声:“去找许姐姐前无事,现在有事,一定是大哥要骗许姐姐的事情被她知晓了。”
琅晟莫名,许倾落知晓了和自己腿痛有什么关系,一时间他脑子有些乱。
“将军,原来你在这里。”
非天手上捧着军中公务正到处找琅晟,远远的看到这边三个人都在,面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往这边快步而来:“将军,这是今日——”
琅晟从捧着公文的非天身边走过,那目不斜视若有所思的样子,将非天无视的彻底。
琅晟在想许倾落究竟是不是知晓自己骗她腿痛,自己现在腿痛又怎么和许倾落扯上关系了。
“咦,大哥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