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一次转到乡政府领导的办公楼下,忽然听见一声拉窗户的声音,他俩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看见三楼的一个窗户里探出一个人来:“哎呀,校长哥呀,半夜黑了在和嫂子浪漫啥嘞”?
苏老二一听,是张书记的声音,自从前年四运会结束后,他俩便鲜有联系,但是苏老二知道张书记这两年又官提了一级。
“还浪漫嘞?睡不着,走走步,散散心,消遣消遣呗”,苏老二回答。
“真的睡不着过来吧,喷一会儿,好些日子没喷过了”,张书记说。
苏老二让康素贞回屋睡觉去了,他独自一个人走了出去,喊开了乡政府的大门,在张书记的屋里喷了好长好长时间的“大江东去······”。
第二天,学校里按照惯例是要进行每年的夏季预防多发病、传染病知识讲座的,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有乡卫生院派医生来集会讲座。那天苏老二让全体学生刚集合完毕,卫生院里的医生在孙院长的带领下就走进了校门,看见了孙院长,苏老二的心中悠然而生了一种委屈的心理,甚至他委屈的眼睛都潮湿了。
孙院长比他小几岁,1米8的个头,相貌堂堂,人正派的让天地折服。由于学校里有200多个孩子,关于孩子们健康成长的事,几年来他没少与孙院长接触,苏老二坚定地认为,孙院长是受过优秀家风熏陶长大的。一时间,他都把孙院长当做亲人看待了,但由于出身的不同,他总也不敢多与孙院长套近乎。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与康素贞提到的关于他的抑郁症的事情,当时,他认为孙院长就是他的大救星了,只要孙院长在,就一定能够解决好这一次抑郁症的反弹问题。
讲座很快就开始了,他与孙院长并肩坐在主席台上陪着讲座的医生,就在这时,他感到一阵的憋闷,连忙趴在桌子上,好长的时间,他也没有觉察到有什么好转,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能再坐在主席台上了,必须起身走动或者到办公室里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以缓解发作的病情。
他进到办公室里,孙院长也看出了问题随了进来。
“苏校长,你是那点不舒服”?孙院长以专业的口吻问道。
苏老二一边躺在床上一边说:“不瞒你说,我是抑郁症又复发了,难受的很”。
孙院长又问:“你是咋得的这病呢?多长的时间了”?
苏老二把他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说:“本来我应该坐在讲台上陪着医生讲课的,但我真的坐不住,你不要责怪我”。
“看你说那里去了,啥有身体要紧,每到一个学校都是主讲医生自己讲的,他们的校长都没有陪过”,说到这里,孙院长停了一下又说:“苏校长,你去一回伊市挺不容易的,我的车就在门外,咱俩现在就去找医生看病,我那里有的是熟人,该怎么做咱听医生的,一定会很快的好起来的·······”。
就这样,在孙院长的陪同下,苏老二又去找了那个黄医生,开始了艰难的服药治疗。
······
日常的生活中,人们所说的“擦屁股”有其特殊的含义,那是一种工作,一种艰苦和麻烦的工作,是特指有一个人把事情办得糟糕到了顶点,不可收拾了,另一个人去收拾“残局”,收拾“残局”的过程,就叫“擦屁股”。
时间过得真快,那一学期很快就又到了小学毕业升初中的时间了。若是按照四年级时候的数学成绩,小黄乡小学升重点中学一定会是“全军覆没”的。
苏老二的心里始终绷着这一根弦,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新学期开学的时候,能够教毕业班的老师纷纷以各种方式向他表示不再教毕业班的课程了,都害怕到升学考试的时候落埋怨。那一段时间,苏老二求爷爷告奶奶,终于组成了一个教毕业班课程的老师团队,那都是当时学校全部的最有教学能力的任课教师。
将近一年来,尽管学校和任课老师都使尽了浑身解数,但临近升学,这一届毕业生的学习成绩总是没有明显的改观,毕竟是伤了“元气”的一届小学生。针对这个情况,苏老二的心里非常纠结,他知道自己在小黄乡中心小学任校长的时间不会长久了,此时此刻他的心态完全是一种“不吃馒头争口气”的现状,他是完全有理由就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因为小黄乡的教育系统都知道造成这届毕业生学业现状的原因,如果真的是小学升初中“全军覆没”了,自己名誉上所受的损失和心里所受的谴责也是能够承担得起的,反而会使对方更加的万夫所指。
但苏老二仔细想来,事情是绝对不能就这样做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这样做是拿着这一代孩子的命运赌气,在开玩笑,这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便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误人子弟”了。
第二点,根据数学科的特点,再根据这一届学生所处的时间段,这一时刻是最佳的“查漏补缺”的黄金时间,若是错过了这一时刻,这一代孩子就失去了重新上一个新的台阶的机会,整个义务教育阶段的数学科就会因此断层,直至使其整个人生黯然失色。
就在那天深夜,苏老二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清晰完整的方案。
那时,已经是临近学生考试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召集全体毕业班老师和校委会成员开了一个会议,会上他说:“从后天开始,全体毕业班的师生住校备考。这一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