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晚上,薛三喜很晚才醉醺醺地从村委大院回到了家里。那几天,他让自己的女人到大西北旅游去了,他手下的人天黑的时候在县城里把他的那一个开理发店的相好接到了家里。
他进得屋内,看见灯光下的那一个相好坐在双人的沙发上嗑瓜子,就上前去要抱她,那相好躲了一下身子,薛三喜扑了一个空,他正要埋怨几句什么,那个相好先开口了:“去,去,去,刷刷牙,簌簌嘴再来”。
薛三喜摇摇晃晃的走进洗簌间,很快地完成了相好的指令,当他又来到那个双人的沙发跟前,正要再去抱她,那相好又是一躲:“去,去,去,去把床上你那个女人的被子换了,我才不盖她盖过的被子嘞······”。
薛三喜又听话地站起身来。他家的新被子有的是,都在二楼的储藏间里面放着。
他从卧室里走出来,伸手拉着二楼走廊里的电灯,立刻整个院子都明亮了起来。他一只手扶着楼梯的墙壁,一步一个台阶地朝二楼上去。
到了那个储藏间的门前,正要抬手推门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即,他身边的那个门上的玻璃“哗哗啦啦”地全部粉碎性的滑落了下来。
他顺势倒在地上,立刻他清醒了,他知道那是对面的庄稼地里有人朝他放黑枪,关于这点他是有过预感的。
一声枪响惊醒了他的醉意,他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那样爬在地上一寸一尺地爬下了二楼。他害怕站起来的时候,那人手中的枪会连发,再朝他射来,这个时候,装死是最好的保命方式。
他刚爬到一楼的卧室门前,看见那个相好坐在门前的地上,“嗒嗒嗒·····”地颤抖着身子,满眼恐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地上放着的一台“震动器”。
薛三喜拍了拍那女人的前胸:“怕什么?不是没有遭着我的一根毫毛吗”?
他说着,顺势将那女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当时,一道街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全村人都知道了这响声来自哪里,它的作用是什么。
天亮的时候,公安派出所的人来破案了,首先询问了薛三喜怀疑的对象都是谁,薛三喜一口气说出了二十五个人。
公安派出所的人把那二十五个人很快都集中到了村委会的治安室里,这些人中,最大的嫌疑算是二毛子了。
首先是集体训话,那二十五个人都站在那治安室里,公安派出所的那个领头的人威严地站在他们的面前,他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是谁放的枪,我们已经很清楚了,现在是给你一个自动交待的机会,自动交代和破案破出来的处理结果是不同性质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这时,他的神情又缓和了许多,说道:“不过,这事没有出人命,最后处理的结果也就是教育教育就算了····”,说完,他停了下来,用一种特殊的眼光扫视着那二十五个人的脸面,好长一段时间,屋子里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那人突然黑丧着脸面,厉声问道:“谁是二毛子”?
站在一边的二毛子听见那人问自己,他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立刻战战兢兢的回答:“我,我是二毛子”。
那人忽然朝二毛子面前走了几步:“这一枪就是你打的,你要老实交待,你站出来”。
二毛子走了出来,那人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你交待吧,还有谁和你一同做的这个事情,你要老实的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这时,二毛子倒是平静了,此时此刻,他掩饰不住内心深处的那一种“幸灾乐祸”,看着那人的眼睛说道:“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你叫我老实说,我就这样老实说,我是想过放这样一枪的,但我借不来枪,不知道是谁可这样放一枪了······”。
在后来单个审问的过程中,那个公安派出所的人大都得到了和二毛子大同小异的交待,干脆就说:“我就是要对他开枪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先于我可开枪了,但这一枪绝对不是我放的”。
作为公安派出所的人,他们也都是些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尽管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领导再三交代要保护基层干部的工作积极性,要维护基层干部的尊严和保护基层干部的生命财产安全等,但当他们在走访群众的过程中,听到大多数人的议论,都有“自己想开那一枪,但还没有开的时候就有人替我开了······”的话的时候,他们当然也会朝着大众认识事物的“真,善,美”的标准操作,朝着维护“真,善,美”的方向改变自己原有的思维模式。
一番调查和审问之后,自然是没有什么眉目,这件事也就这样不热不凉地搁置了起来。
那一段时间,薛三喜的心里尽管像吃了一个绿头的苍蝇一样不干净,但他不得不在必须面对的场合和人的面前装的没事人一样坦然。
那一天,乡政府通知相关的人员到外地参观种植经济作物的样板地区,为小黄乡明年春天全面铺开种植经济作物工作做准备。小黄乡总共组织了30个人,分乘7辆面包车前往,薛三喜也在这30人之间。
回来到了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分了。人们在县城里饱食了一顿晚餐,就要乘车往小黄乡赶的时候,那一个政府里的老司机非常友好的招呼薛三喜,让他坐到自己的车上,并且还非常殷勤的把“首长”的座位整理了一下。薛三喜顿时有点受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