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使者?白虎为何会派使者来?宋荇月好奇地往里头探了探脑袋。
“四公主,还请不要为难奴才。”门口的公公拧眉说道,身子特意走过去挡住宋荇月的视线。
愉贵人将宋荇月拉回身边,不好意思地道:“给公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宋荇月和愉贵人退回到殿外的花园里,这才发现容贵人也在,她提着食盒,站在树荫下,颔首看向愉贵人。
“姐姐也是来见陛下的?”容贵人问道。
自从殷贵人被如妃仗责废了之后,后宫的贵人们都不敢再针对愉贵人,怕某一天愉贵人或者四公主在太后面前搬弄几句,她们就死定了。
所以容贵人这回见到愉贵人,倒是十分友善。
愉贵人点点头,拉着宋荇月,十分规矩地站着。
宋荇月看着容贵人,她虽站在树下,额头却已经有汗水,脸上的胭脂被汗水晕染了,倒是有些花了。
想来,她等了许久。
容贵人站得无聊了,便没话找话说:“不知陛下召姐姐来所为何事?”
“陛下没有传召,只是我想来与陛下求个恩典罢了。”愉贵人答道。
听到这,容贵人的站姿仿佛更加坚挺了,脸上闪过一丝讪笑,但转瞬即逝,随后便露出温和的笑容:“愉贵人,站到树荫下吧,这一等,也不知等到何时的。”
愉贵人听了,拉着宋荇月往树荫下挪了挪位置。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白虎国的使者方离开,刘公公走出来,对着容贵人说道:“容贵人,陛下说甚为想念你做的酥饼,还请贵人速速随奴才进去。”
容贵人整理了下妆容,朝愉贵人笑了笑,便跟在刘公公身后走了。
见容贵人走了,愉贵人低头看向宋荇月:“月儿,你累吗?若累了,不如回去吧?”
宋荇月一听,忙摇摇头,说:“月儿不累,月儿想去骑马场,娘亲会帮月儿的吧?”
愉贵人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她性格淡然,自被宋徽伤了心之后,便不再苛求爱情,只愿一世平安即可。
但是听宋荇月这么一说,她也只好继续等了。
等到了响午,都不见有人来传唤。
荣贵人也不见出来。
宋荇月转了转漂亮的眸子,抬头看着愉贵人:“娘亲,要不你假装晕倒吧?”
“……”这是什么话,装晕倒?这可是欺君之罪。
“不然,月儿今日怕是去不了骑马场了……”宋荇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愉贵人语重心长地说:“月儿,做人要诚实,你怎么能教娘亲晕倒呢?今后不许如此……”
“可是,月儿见宫里的贵人都是这样的呀,今天肚子疼,明日头疼,后日脚疼,变着法子让父皇去见她们……”
“那你娘亲也不是这种人……”
娘亲你不是,我是啊。宋荇月两眼一闭,“啪”地倒在了地上。
“月儿!”愉贵人尖叫起来,这声尖叫引来了守在殿门口的公公们,四位公公忙围了上来。
愉贵人的本意是想叫月儿起来的!
但是一下子围了这么多人,她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急得满头大汗。
宋徽在里头听到愉贵人的尖叫声,跑了出来,看到宋荇月倒在愉贵人怀里,怎么叫都不醒。
他急得跑下阶梯,抱起宋荇月就往勤政殿里走。
“叫太医!”他命令道。
“是!”
愉贵人焦虑地跟在宋徽身后,连礼都来不及行,冷汗都吓出来了,完了一会儿太医来了,说月儿没事可怎么办好?!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放下了宋荇月,宋徽焦急地坐在床榻边,握着宋荇月的小手,看向愉贵人。
“月儿怎么了?”宋徽问道。
愉贵人支支吾吾地跪下,说:“回禀陛下……许是……站久了……”
“站久了?为何不让人来通传?”宋徽拧眉,脸上十分不满。
“臣妾见……见陛下召见了容贵人,容贵人迟迟没有出来……臣妾不敢叨扰……”愉贵人说道。
但是奇怪的是,容贵人进来了许久,现在却是没有见到她人。
难道,她走了?
“朕知道你,一直都是这个性子,若朕不传召你,不去见你,你是不会主动来找朕的!还带着朕的月儿站在日光下,也不知道带上两个奴婢在旁伺候着!”
宋徽这话带着怒意。
愉贵人依然跪着,低着头,不肯抬头。
宋荇月心里头那个着急啊,其实她早就看到,容贵人进去了一会儿便走了,只不过她不是从大门走的,而是从偏门离开。
一个嫔妃,没有皇上的允许,怎么能走偏门离开?想来是宋徽不想让愉贵人瞧见,想制造一个假象给愉贵人,就是等着愉贵人主动上门。
可这愉贵人就跟木鱼似的!宋荇月无奈下只好牺牲自我了!
“臣妾有错。”愉贵人认错。
“朕是想要你认错吗?”宋徽恨铁不成钢地说。
“臣妾不敢揣测圣意……”
“你起来,站起来,抬头看着朕!”
宋徽的命令愉贵人不敢不从,她站起来,一双漂亮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宋徽看。
“你心里头还在怪朕没护好你?”宋徽问。
愉贵人摇摇头,说道:“臣妾知道,前朝与后宫的关系千丝万缕,陛下自然是以社稷为重……”
“所以你在怪朕?”宋徽继续问。
这话可怎么回答?愉贵人这种死心眼回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