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无力,方才又在陆大人和吴院判之间周旋,本想休息一会儿,外头那两人却不让她省心。
不过,他们也是关心则乱嘛。
想到这,宋荇月吹响了宋珏凛给她的哨子。
这哨子她是第一次吹,那音色很特别,有点像铃铛的声音。
真妙。
听到哨子声,宋珏凛一个走神,被墨羡允踢倒在地。
“殿下,承让了。”墨羡允收了剑,拱手看着他。
“哼!”宋珏凛拍着膝盖站起来,说道,“你出招的方式,有点像本宫一个故友!”
“殿下,若是想让卑职教你武功,倒是不必这样攀关系。”墨羡允转身走回房门口,像一尊大佛似的守着。
宋珏凛瞪了他一眼:“可笑!你可知,帝姬吹的哨子是什么意思?”
“不知。”
“那是本宫给她的,她这是叫本宫进去,你闪开!”
墨羡允还想拦,却听到里头宋荇月喊道:“凛哥哥进来吧!”
宋珏凛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墨羡允,绕过他推门而入。
进了屋子,宋荇月却不让他靠近,只让他待在屏风外头,说道:“凛哥哥,吴院判有方法可以治好月儿,你放心吧,月儿没事。”
“胡说,这患了瘟疫之人定是浑身无力,发热头痛,你现在这样难受,却不让任何人进来伺候你,这像什么话?!我今夜就留在这里了!”宋珏凛说。
宋荇月知道他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也知道他关心她所以才会如此执拗,为了不让他慌,只好说道:“凛哥哥,你不能留下来,月儿已服了药,很快便会好起来。你要去帮月儿找到害月儿的凶手啊!”
凶手什么的他自然会找,但她刚才说什么?服了药?
“你服了什么药?方才吴院判开的药才刚开始煎,你什么时候喝的?”宋珏凛好奇地问。
宋荇月说道:“月儿身体不适后,便让璟翎哥哥把药方给了太子妃,因为太子妃日日服药,所以让她帮忙煎药,不会有人怀疑。又让人将她煎好的药与我喝的普通药交换,你可记得,方才吴院判来之前,润雨给月儿送过一碗普通药水?那是被太子妃交换过的治疗瘟疫的药。”
听着宋荇月的话,宋珏凛一下子觉得被绕进去了。
什么药?为什么要交换?怕谁怀疑?
“你是说,你让太子妃帮你煎药?你这又是为何?你如何知道治疗瘟疫的药方?”宋珏凛心里有太多的问题。
“这个日后再慢慢与你说。月儿现在并未痊愈,你这样进来很危险!月儿怀疑如贵妃想对我下手,凛哥哥若想为月儿报仇,就请帮月儿盯紧了萃玉宫。”
“如贵妃?!”
“是,凛哥哥快出去吧!月儿想休息了,你在这里与璟翎哥哥吵架,月儿根本就睡不着!”
宋珏凛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见宋荇月的声音比较虚弱,便打消了念头,反正她向来有主张,这一次,她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这样淡定,想来她有办法。
这也难怪,璟翎能那么淡定!
罢了,就信她吧!
“那我走了!你若是想见我,就吹哨子,我一定来。”
“知道了,只是你这哨子的声音倒是奇怪,跟银铃似的。”宋荇月摸了摸那枚精致的哨子。
“特别吧,这是特意为你做的。我先走了,我一定帮你死死盯着萃玉宫!”
宋珏凛走后,可算是清净了,宋荇月捻了捻被子,躺下来闭上眼睛休息。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墨羡允坐在她床边,拿着帕子帮她擦汗。
见她睁开眼睛,墨羡允的脸上闪过一抹欣喜与安心。
“允哥哥,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宋荇月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不放心,所以进来了。”墨羡允将大手放在宋荇月的额头,轻轻碰了碰,感觉有一点烫。
“月儿退烧了吗?”宋荇月眨了眨眼。
“似乎还有些烫。”墨羡允不是很确定。
他虽武功高强,但对于药理方面,并不是十分擅长,只是会些皮毛罢了。
所以这一回的瘟疫,他唯有选择相信宋荇月。
可信归信,心里还是牵挂着,便不管不顾地进来照顾她了。
宋荇月看着他俊秀的脸,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柔意。
“好些了吗?”墨羡允问。
“没有,这里酸。”宋荇月抬手,委屈巴巴地看着墨羡允。
发了烧,身体虚弱的很,哪里都酸。
墨羡允叹了口气,帮她揉手,“你明知帕子有毒,还要用。”
“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月儿不会以身犯险的,允哥哥放心吧。”
看着他低眉垂眸,仔细帮她揉手臂,那认真的模样,实在是赏心悦目。
“允哥哥最好了。”宋荇月忍不住揽住他的手臂,小脑袋往他手上蹭了蹭。
虽说她有十足把握,但终归是病了,病了的人,都比较矫情和脆弱。
这一噌,墨羡允的心跳的极快,他伸手揽住她的小身板,让她靠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小手,仿佛哄小孩子似的。
被他当做孩子,才能有这样好的福利。
就是怎么撒泼撒娇,他也都不会拒绝。
只是,他也只是将她当妹妹罢了。
想到这,宋荇月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将他当做枕头似的,环着他的腰,歪着身子靠着他。
“睡吧。我守着你。”
墨羡允低下头,看着她闭上眼睛睡着,秀眉微拧,白皙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