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日里生龙活虎,调皮得紧,今日却打了败仗似的……怎叫人不心疼?!
宋珏祁染了瘟疫之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宋徽和皇后皆过来看他的情况,吴院判也被请了来。
“禀陛下,这瘟疫传染之速度非我等能想象,最好还是只留一人在里面照顾殿下,其余人尽量不要靠近才好啊!”吴院判说道。
宋徽叹了口气,说道:“按照吴月儿是因为在外奔波不小心感染,那祁儿并没有接触过任何染病之人,为何也会患上瘟疫?!”
如贵妃本想将责任顺水推舟推给东宫,但转念一想,这东西是她的人拿进来的,若真的追查下去,她也逃不了干系!
能少一事是一事,眼下先把帝姬弄死再做打算,不能让祁儿白白得了瘟疫不是?!
如贵妃将茶杯之事避而不谈,哭哭啼啼说道:“陛下,祁儿好可怜啊!这瘟疫实在是太可怕了,先是帝姬,后有祁儿,难道这瘟疫真的可以隔空传人吗?”
隔空传人?!吴院判拧眉,这瘟疫自然无法隔空传人,否则,在郊外照顾瘟疫病患的将士岂不都感染了?
宋徽扶着如贵妃,说道:“这瘟疫来势汹汹,或许一开始,朕就不该听月儿的话,让流民进城……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吴院判,你速速进去为祁儿诊断!”
吴院判领了命,进了屋子,为宋珏祁诊断,的的确确是瘟疫没错,可怜了小殿下,小小年纪就要受这样的苦!
众人望穿秋水似的盯着宋珏祁的房门,直到吴院判走出来。
“陛下,是瘟疫!”吴院判跪下来说道。
宋徽听了,大吃一惊,皇后也诧异地看着吴院判,又看向哭得死去活来的如贵妃,感同身受,她昨日知道月儿得了瘟疫,也是哭得晕了过去!
要知道,现在并无解瘟疫之法啊!若是得了瘟疫,定是要高热几日,饱受折磨!
东宫东苑。
宋荇月在寝殿内看着墨羡允,他喝了药,睡着了,出了一身的汗,他的体质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她趴在床边,看着他精致的脸,没了往日的严肃和刻板,嘴里还喃喃说着什么话。
发热的人,就喜欢说胡话。
也不知道她睡着后说了什么胡话没有?
宋荇月一边想,一边歪着脑袋,将耳朵往墨羡允唇边挪。
他在说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娘……不……
对了,从前听宋珏凛说,墨羡允的娘亲被青龙皇帝强占了身子,这才生下了墨倾城。
所以他糊里糊涂喊着他娘亲。
“娘……”
想来,那些年他并不好过,这也是他幼年时的阴影吧。
宋荇月心疼地抚着他紧锁的眉心……
这时候,润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下!”
宋荇月起身走到门口,并没有开门。
“何事?”
“方才,奴婢按照殿下您说的,没有阻拦萃玉宫的人拿东西,现下萃玉宫出事了!”
“如贵妃病了?”宋荇月问。
按照她的猜测,如贵妃这次铁了心要她死,就定会见招拆招,她做的那么像,让吴院判的方子看起来那么真实,就是为了引出如贵妃的下一步动作。
所以如贵妃命人来取东西,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她让宋珏凛派人盯着萃玉宫,给如贵妃施加了不少压力,她定会害怕被人拆穿而狗急跳墙。
“不是!”润雨说道。
不是如贵妃?那她就是对身边的丫鬟动手了?
但若是身边的丫鬟得了瘟疫,是无法请得动吴院判的!
如贵妃无非就是想要见吴院判一面,拿到方子或者逼他为她所用罢了!
“是……是四殿下!”润雨结结巴巴地说。
听到这话,宋荇月愣住了,“你确定?!”
“是,是四殿下没错!吴院判被匆匆召进宫里看诊,皇上和皇后都去了萃玉宫,现在萃玉宫已经紧闭宫门,四殿下住的凌香阁也只派了两个嬷嬷照顾……皇后从萃玉宫离开后,便开始命人在宫里烧艾躯毒……”润雨说道。
宋荇月伸手捏紧了门把,咬着唇说道:“祁儿才五岁!她怎么下得去手?!”
“殿下,现在怎么办?”润雨着急地问。
如贵妃这招阴险至极,若站在宋荇月的角度来看,她必须让吴院判把药方交出来!这样,她如何逼迫如贵妃来求她?!如何让如贵妃自食恶果?!
“如贵妃可有进去照顾祁儿?”宋荇月问。
“听闻,如贵妃的病刚好,皇上下旨不让她靠近四殿下……毕竟,这瘟疫实在是传播迅猛!”
是啊,祁儿患了病自是不能挪动了,只能将凌香阁围蔽……她现下身体还未痊愈,使个轻功都难。
“你告诉吴院判,把药方公开,马上为祁儿用药!”宋荇月说道。
润雨一听,拧眉问道:“殿下,那这样一来,不是便宜了如贵妃,还让吴院判白捡了个功劳……”
“这一局,她逼不死我,我也逼不死她,倒是害得祁儿受了苦,稚子何其辜!罢了!你去传话吧。”
润雨心里头为宋荇月不值,殿下说稚子何其辜,她自己又何尝不是稚子?!
本可借着四殿下的病,逼着如贵妃来求她,眼下,她却心软了!
宫里的争斗,就是看谁够狠心,很明显,在狠厉方面,如贵妃还是占了上风!
但怎么能让殿下白白受苦被人欺呢?!
这话,她才不去传!
“润雨姐姐,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