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羽是在一张柔软的床上醒过来的。
睁眼入目就是高挂在上方的水晶吊灯,有陈列的在柜上摆放的瓷器,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空间更是阔大,比她家房子的占地总面积还大。
付思羽愣神,掀开被子,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走动起来。
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了一身银白色的晚礼服,柔软的裙摆下垂,遮住她白嫩的脚尖,整个人的模样,好似仙女一般,温婉动人,眉目温软。
她都没见过这样的自己。
付思羽诧异地收回心思往门口去,门从外面打开了,一头发灰白的老太太站在那儿,看到付思羽,扬起和蔼的笑:“是个标志的美人啊。”
付思羽不明所以:“老夫人,您能告诉我,这儿什么情况吗?”
一觉醒来,她从自己的房间,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怎么可能不慌乱。
“你不知道情况也是正常的,你是我孙媳呀。”老夫人笑眯眯伸手握住付思羽的手,拍了拍,拉着她往里走。
“是不是弄错了?”付思羽皱眉,打量四周,她只是喝了一碗汤……
那碗汤……
“哪儿能啊,信物我都看了,就是你,没错。”老夫人拉着付思羽在沙发上坐下来,朝着身后跟进来的众人拍了拍手。
那几人立马将手中的东西摆出来。
一双双精美的高跟鞋出现在眼前。
“选一双换上,我们还要出去呢。”老夫人笑笑,催促着付思羽。
老夫人没什么架子,说话温声细语,“别害怕,就走个过场而已,我们家里人都好说话。”
付思羽心下的不安被熨平,点点头,眼底带上了几分笑:“好。”
付思羽稀里糊涂地将鞋子换上了,被老夫人拉着出了门。
外面宾朋满座,老夫人拉着她在上方落了座,周围的人她都不认识。
才落座,人群中就听得一女声带着不屑的口气:“奶奶,您这么给哥哥做婚事,哥哥知道了,肯定不乐意。”
一女孩从人群中走出来,正红短裙,眉目娇艳,眼底带着傲气,走到老夫人旁边,拉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起付思羽来,眼底带着嘲讽。
“你看看她,哪里都一股子小气吧啦的味道,哪里配得上哥哥嘛!”孟筱甜自小就跟孟丞朔一起长大,哪里容得下付思羽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突然当自己大嫂。
来往宾客中,不乏有看热闹的,就等着看付思羽闹笑话。
孟筱甜也觉得自己这下马威给的正好,身边还有几人附和着。
“甜甜!给你嫂子道歉!”还没等旁人说话,就听得身后冷冽的男声,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整个大厅里静止一般。
众人的目光看向走过来的男人。
孟家的掌权人——孟丞朔,背后是滔天的权富,让人惊叹的不仅仅只有这些,更有……他的脸。
曾凭借一张被偷拍的侧脸,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现在还有关于这位的后援会。
凤眸幽冷,纯黑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气场更为冷漠,高级定制的皮鞋在光亮的地板上发出声音来,恍若踩踏在人心尖。
直发颤。
付思羽僵直了脊背,脑中思绪忽地被打通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这里应该是孟家的订婚宴!
该来这里的人,应该是付清瑶!
错了,全都乱了套了,付思羽眼神沉了下去,起身想离开,却被赶过来的孟丞朔一把攥住了手腕。
孟丞朔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付思羽,眼神里涌现出几分温柔,放轻了声音,让他:“让你不高兴了,是甜甜不懂事。”
“看看,这才对。”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的手紧紧拉着。
付思羽被人拉了过去,正对向孟丞朔。
两人四目相对。
孟丞朔眼底闪过错愕,她是谁?
“你是谁?”孟丞朔冷冽的眸紧锁着付思羽的脸,危险地眯眼,浑身的寒气犹如十一月的冷霜,冻的骇人。
付思羽的手腕被他紧紧拽着,疼意从手腕处传开,那漆黑幽深的眸,像是能掐住她的呼吸一般。
“季成,清场!”男人呼吸冷冽下去,带着压抑的怒火。
季成也懵了,面前的人并不是付清瑶,他知晓事情闹大了,忙带人将记者跟来宾都送出去。
“抱歉,今日的事情,还希望记者朋友们将拍摄的照片清除,孟家暂时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季成强势地将人给清空了,只留下家里人,还有一个……付思羽。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老夫人不大高兴,以为是孟丞朔对自己叫记者过来感到不满了。
“孙儿要娶的人,是付清瑶,而不是这位我根本不认识的女人!”孟丞朔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好一个偷梁换柱!”
付思羽手心已经沁出冷汗,她故作镇定地看向孟丞朔,眼神清亮:“我不是小偷。”
她只是睡了个觉,就被送来了这里,她有什么错?
“自始至终,我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只是孟丞朔的眼神愈发冰冷,根本没有听进去的意思。
眼底嘲弄的意味渐深:“如果不是小偷,你又从哪里得到的信物?撒谎也不找个周全的理由?”
付思羽眼神有些闪烁了,她不知道孟家的信物是什么……可她确实没有偷。
“我不清楚。”付思羽直白地说了出来,后背挺直,想扞卫自己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