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业这个时候，才勉强从沙发上抬起一下头。
“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好聚好散吧！”
舒总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沉重的情绪，只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恍然大悟，留我下来，恐怕是早想好说这句了，有个外人见证，这事儿，算是不回头了。
他的嘴在发白。
“这件事，拖得太久了。我们的感情，早从这一年里，点点滴滴里，一件件事情里，磨灭了，回不去了，既然这样，不如，一刀两断吧。大家再无牵挂，从新开始。”
嗯，果然很舒总！
这时，我的手机短信蜂响声音响起。
“江宁，你去哪了？大刘总找你了！”是小周桐这个信息传播者。
我心里一紧，大刘总这是要干嘛呢？？追得这么紧？
我赶紧给她回了个信息：“我和舒总在外面正处理事情呢。”
然后，我拿着手机冲着舒总晃了一下。
“舒总，大刘总在追问结果了。”
她眼神凝了一下。
微微点头。
转向振业：“振业，这两天，我会把协议拟好的。到时，签完字，上民政办手续就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公司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的。”
一伙人，终于灰溜溜地走了，门外的物业管理员却没有散，看到她们不吭声地出去了，也慢慢散了开去。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是要安慰一下她吗？但看她的表情，好像不太需要安慰的样子啊。
她等她们走后，关上了门，才把整个身体倒在沙发上。
浑身颤抖着，眼泪开始慢慢渗出来。
我有些慌。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而且，刚刚她还气势磅礴地训得她们一伙，抬不起头来的，这，怎么一会儿，就这成这样了？
这，我要怎么办？？
我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此柔弱的一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你，你过来。”
嗯？
过去？
我不由自主地过去，然后呢？
她把沙发让了一让，给我留了半个位置。
没招，谁叫我骨架子不小，我勉强把自己塞进了半边单人沙发里，身体难免贴在了一起。
一时之间，我云里雾里。
这时，她将身体靠了过来，靠在我肩膀上。
我不敢看她，生怕她怼我。
这样的惨相，我估计，她不愿意被人看到吧？
沉默着。
无声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掉了下来。
滴在我肩膀这边的衣服上，马上就湿透了，顺着手臂往下滴。
我半边清醒，半边麻木了，不敢动，不敢问。
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半边身体有些僵硬了。
手机的短信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我看，还是不看？继续给她靠着？还是？
然后，她也被声音给惊醒，突然打了我一下：“你平时嘴巴不是挺能说的？这会儿连个安慰都不会了？”
见到她说话，我那半边麻木之身，才把魂收了回来。
“嘿，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要我说呀，早甩早好。”
然后，她的手直接掐上我的肩膀：“我说，你就是这样安慰人的？巴不得看我家破人亡是吧？”
我嘿嘿地笑了一下：“哪能呢，要我说，这男的，哪一点配得上你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嘛。还干了这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出来，也就不是在江边，要不然，我刚才就打算沉了他。”
我开一下玩笑，她才回了一下神，轻笑了一下。
示意我拿纸巾给她。
我拿了纸巾给她，然后，她去化妆境前，清理了起来。
我趁机拿出手机，看一下信息。
果然又是小周桐发来的。
“大刘总问你，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方案进行得怎么样了？我有点兜不住了。”
我感觉有些不对头。
大刘总在这件事上的热情程度，有些超过正常线很多了。
我没有马上回复短信。
我把玩着手机，细细地想着整件事。
他之前在体育馆事件中，知道了我和洪大记的关系不错。
然后，才有后面的上市前的准备工作，打响公司的名头，借用花城日报这条线，让我来处理。
而且，似乎之前，并没有和舒总打招呼。
我决定不急着回复事情的进展了，我给周桐发了一个信息：“如果他还问起，就说，我们正在和客人谈话中。”
然后，我就安静地坐在边上，看着舒大妈重新整理自己，打扮自己。
她的动作如同她的性格一样，干脆，利落，而且准确。
我看着有些醉，这样的梳妆，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享受。
我见过她化妆后的样子，但是，她素颜的样子，我可是第一次见。
但也只能从镜子里看，不能直接跑过去看，也不好直接说我过去，舒总给我看一下你的素颜吧。
就算是从镜子里看到的那个她，仍然是精致的，而且是更加的英姿勃发的那种。
平时上了妆，更多的是多了一些职业的味道，想不到，她现在的样子，这种素颜的样子，也有着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味道。
我看得有些醉了。
醉在她的素颜里，醉在她的动作里，醉在她的背影里。
嘴里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舒总，你，真好看！”
她的背影明显震了一下。
然后，冲着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