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软才是硬道理>54 虚构欠点

——弹指。

纤言想起了自己七八岁的时候。

那时的她刚离开斯陶洛德领地没多久,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就很yin暗的环境里。身边无时无刻地围着一群面无表情的人,他们总是穿着圣袍,念着圣歌,并谈论着自己。

像谈论着一件商品那样,谈论着自己。

从元素的相xing到技巧的克制,他们每天都会灌输给纤言很多东西。

没有“你必须这么做”的命令语气,也没有“你可能会适合”的揣摩心理。

给纤言一种,莫名其妙却又合情合理的感觉。

因为这一切明明没有经过自己的jing打细算,却从没做过无用功。几乎带着“跳跃”的xing质,纤言经历着别人要花很久时间才能完成的“人生”。

让她毫无实感的,做着只有自己才能胜任的,“自己”。

所以,在还能回忆起来的记忆里,自己第一次哭出来,是在到了教会之后的第二年。

冬,雪夜。

刚好是纤言通过了魔术师的审核的那天。

她缩在床上,躲在毛毯的庇护之下,想起了父母。

由于离开家时的她还不会使用“速写魔法”,所以,她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回想父母的相貌。

凭借着自己那模糊不堪的童年记忆。

因此没多久,她的眼泪落在了那折she着光线的魔法成像之上。

那是一幅,chun意盎然的残缺画面。

画面上的纤言笑着,笑的非常灿烂;画面外的纤言却哭着,哭的毫无自觉。

而当她注意到,自己没办法将父母的相貌回想起来时,她才哭出声来。

抛开了父母对自己的叮嘱,扔掉了“老师们”对自己的教导,纤言紧紧地抓着身上的毛毯,轻轻地哭着。

就像是确定了“哪怕自己哭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安慰自己”这个事实一样,没有丝毫侥幸心理。

纤言没办法相信其他人的原因,是因为其他人总是无时无刻的,在面对着自己时的言行举止里,不停地暗示着自己:

“你是最强的。”

但是,她并不这样觉得。相反,她一直认为自己很弱小。

这份弱小,不仅仅是表现在自己当前的实力上,更为深层的,是体现在自己的心灵中。

只不过同时她也明白,在她所能触碰到的世界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和自己相同的人。也就是说,有着能在“这种时候”忍受“孤单”资格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是因为,纤言知道自己的天赋,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能达到的成就。

她很清楚自己所拥有的价值。

因此,纤言是矛盾的。这就像她明知道不会有人来安慰自己,却依然哭了出来一样。她明明不想把自己当做“大秀”来看待,却又被无名的“现实”压迫着,做出了符合“大秀”身份的选择。

所以,她才无法反驳伊诺。

——须臾。

空间里的气氛谈不上僵持。

伊诺的哭声并不大,却像是有着高杀伤力的武器一样,刺激着纤言的神经。

于是纤言扭过脸,带着一丝不安,看了看身旁的夜秋语。

就算非得选择一个词去描述,唯一符合要求的“诧异”在此时也显得相当笼统。

夜秋语脸上的表情相当的jing彩。

一边是自责,一边是不甘;懊悔感在上,负罪感在下;质疑着的同时,却又明白着之所以会造就当前现实的真正原因。

还差一点,夜秋语就真的犹豫了起来。

“阿九,别怕,”比起纤言对自己身份上的顿感,夜秋语在短暂的yin晴之后,立即作出了选择,“姐姐在这呢。”

她轻轻地摸了摸伊诺的长发,轻声安慰道。

——像是怕弄坏了她一样。

“怎……怎么可能……”由于气管的小幅度肿胀,伊诺无法保持平稳的呼吸,“我如果……如果连这个都没了……那……那就……”

“阿九。”没等她说完,夜秋语就立即抱住了她,试图用紧贴着的身体减轻伊诺的颤抖,“没事的,不就是个破上帝视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让纤言突然有种“眼前的人,原来一直都是如此陌生”的奇怪感觉。

“但……但是……”无法寻找到合适的借口去说服自己,伊诺的眼泪依然不停地向下流着。

“阿九可是有着比上帝视角厉害几百倍的能力的哦。”夜秋语说这番话时,连一点犹豫的痕迹都没有。

由这份毋庸置疑所致,厨房里的哭声立即突兀地中断了。

“……真的吗?”调整好呼吸之后,伊诺问道。

“真的啦,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夜秋语拍了拍以后的后背说。

“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现在不是正准备告诉你的吗?”

拒,伊诺的脸上还残存着伤心的余韵。

“所以,听姐姐的话,别哭了好吗?”夜秋语放开了伊诺柔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像是察觉的刚才的自己有些丢脸一样,伊诺低下了头小声答道:“……嗯。”

“阿九乖~”夜秋语微笑着,为伊诺擦了擦尚未落地的眼泪,“小心点,别踩到碎片哦。”

说罢,夜秋语便扶着伊诺的身体,站起身来。

“来,”夜秋语张开了双手,“抱着我。”

——绯红再次变得亮泽起来。

就像是目的xing过于强烈,没办法有效地思考事情所带有的属xing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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