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累,这一觉睡得极沉,恍然听见宫人的呼喊,赫连真才缓缓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
打量了四周一番,阳光正好晃得她直眨眼,天高云淡,荷香浮动,小舟漂进了荷丛更深处,身边是眉目如画睡得无比安稳的男人,而她正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沉稳的呼吸从他的胸腔一阵阵传出,若是再贴紧半分,只怕是分不清彼此的心跳。
她撑起脑袋,手指被牵引,轻轻抚上那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这眉,这眼,这唇,这男人……
“皇上,您应奴才一声啊!”小夏子尖细的嗓音蓦地传来,吓得赫连真倏的一下收回了手,脸上不乏懊恼之色。
她定睛瞧了瞧,些许船只渐渐的涌了过来,有李墨的人,也有凤章宫的人,只怕是都吓坏了。
她坐起身,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一脸不悦。
挽发的手忽然一顿,她目光深深的凝视在依旧沉睡的男人身上,忽的蹲下身,扯掉男人的腰带,掀开衣袍,继而扯出里衣,眸光竟然亮了起来,她正打算扒开碍事的里衣,下一秒,一只大手紧紧的捏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皓腕折断。
她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却也不呼疼,只是抬头对上那双深邃无底又暗含波涛的眸子,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意、欲、何、为!”李墨咬牙切齿,隐约能瞧见额上阵阵跳动的青筋。
这个女人可恶至极!方才趁他昏迷偷亲他不说,现在竟然胆大包天竟想染指他!莫非她不晓得两人的身份!他是九五之尊,而她明明是他名义上的庶母!真真是胡作非为!
赫连真瞧他怒不可遏的模样,心底‘切’了一声,面上却是做得脸色铁青,呵斥:“混账,还不放开哀家!皇帝的礼仪道德都学到哪里去了,且不说方才哀家与你有救命之恩,单凭皇帝这般抓着哀家的手,也是你这混账能做的?先皇还在天上睁眼看着呢!”
“你……”李墨黑着一张脸,明明阳光明媚,却也化不开他面上的冷冽。
她竟敢还提救命之恩!若不是她狡诈多端,他又怎会溺了水,莫以为他不清楚,方才在水下就是她故意缠住他,然后使劲儿将他往下按,最后还踹了他几脚,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她有目的想要弑君的可能性,他不自觉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直捏得赫连真直抽气。
赫连真的眸光倏的变冷,也不过一瞬,眼泪便簌簌的砸了下来,朱唇半咬,模样端的是可怜。
“哀家不过是同你开了一个小玩笑,谁知道你不会游泳,最后…最后不也救了你。”
糯糯软软的话语夹杂着委屈砸了过去,即便是再硬的心肠也要化成绕指柔了,再加上面前的女人怯怯的目光时而投在他紧抿的嘴唇上,让他忆起方才在他唇上胡作非为勾缠描绘的朱唇,一时只觉得唇上火辣辣的似要烧了起来,那种熟悉而又渴望的感觉竟是那般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