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飒飒凉风摇动窗户吱吱作响,赫连真被司马徽揽在怀里,便是连呼吸也不敢大声,害怕错过半点蛛丝马迹,她身子被搂得紧无法动弹,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将整个屋子打量了一遍,试图找出司马徽所布机关在哪些位置。
“真儿在找什么?”黑夜中,男人也能将她的目光收在眼底,绕着她的墨发,一圈一圈,在鼻尖轻嗅,“寡人的机关在这里。”
他说着,抓过赫连真的手,按在床榻一处,轻轻一按,两人便滚入了一道暗门,将方才那件屋子隔绝开来。
司马徽压在她身上,同她额头相碰,道:“只要李墨进了这间屋子,我们俩便躲到这里,知道为什么让你住幽兰轩么?因为地底下埋了炸药,寡人还在里面加了大量的七星海棠,就算他命大炸不死他,可吸入了七星海棠,凭他再厉害,也支撑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要毒发身亡。”
搓了搓她变冷的双手,司马徽轻轻一笑,“外面寡人安排了千名高手,每人一剑,也足够将他戳成刺猬的了。”
“怎么,真儿很冷吗?”
赫连真整个身子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求道:“你放过他,放过他,你不是想要我么,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司马徽叹息一声,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按了机关,又回到了屋子里的床榻上。
“哭得这么伤心,可真是难办啊——”司马徽扶额,似乎有些拿赫连真没有办法。
伸手点了她的哑穴,她便再也无法哭出声,司马徽满意的点点头,“还是这样省事。”温柔的替她拭去不断溢出的眼泪,胸有成竹的等着李墨闯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子时过去,直至卯时,仍是没有半分动静。
司马徽坐起身来,大喝,“来人!”
守卫在外的侍卫推门进来,候在面前。
“怎么回事?大黎皇帝不是已经潜进王宫了吗?”为何还没有过来救人!
“禀王上,大黎皇帝确实潜进王宫,不过并没有往幽兰轩来。”
“那他去了哪里?”司马徽问。
突然,外面叫嚷起来,“王上,不好了,信宫失火了。”
“失火?”司马徽走至窗边,望向火光冲天的地方,怒气难耐,李墨进宫不为救人,竟是一把火烧了他的寝宫?
“纵火之人呢?”
“回王上,已经逃出王宫,御林军正在追捕。”
闻言,司马徽一掌将窗户给劈塌,大步走到赫连真身边,解开了她的穴道。
嘲讽道:“李墨也不过如此,瞧着危险便弃你于不顾,真儿,这般畏缩的男人,值得你所谓的爱吗?”
赫连真既喜且悲,喜的是,那人终究没有落入司马徽的圈套,好好的活着,悲的是,诚如司马徽所说,到底他也是弃她而去了……
她的欢喜,落寞,轮番交替,叫司马徽瞧得一清二楚。
哼了一声,为着她对李墨的失神,吩咐侍卫好好把守幽兰轩便带人离去,信宫失火,御林军简直是一群废物!
瞧着司马徽离开,赫连真摇了摇僵硬的脖子,挑起一抹微笑,躺进松软的被褥里,折腾了一夜,可要好好睡一觉。
司马徽,咱们来日方长,究竟鹿死谁手,她很是期待……
***
赫连真被软禁在幽兰轩出不去,不代表别人进不来,尤其是这邺齐王宫的女主人。
自赫连真进了邺齐王宫,许芯竹便忍到了现在,大黎的太后竟然要做邺齐的妃子,可真是前所未闻,她对王上劝谏过,但并没有效果,听闻昨日王上宿在了这里,又听宫人们议论着赫连真如何如何的倾国倾城,连带司马钰绫也不及其三分,她再也坐不住,驾临了幽兰轩。
随着宫人的跪地请安声,赫连真一抬头便瞧见了她。
长得并非美若天仙,不过气势倒是十足,据她所知,许芯竹乃是邺齐大司马的独生女儿,大司马呢,可是掌管着邺齐大半兵马呢。
这就是司马徽的王后,赫连真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她还愁着出不去,没想到这位王后娘娘自己要撞上来。
王后娘娘以及身边的宫人很是有教养,并没有开口就厉喝她行礼之类的废话,两个女人相互打量着,估量着彼此。
“你就是邺齐的太后?”许芯竹走近她,客气道:“果然生得极好,不怪王上恋恋不忘。”
赫连真也笑,“恋恋不忘又如何呢,王后你可才是同王上并肩的那个人,这般福气,并不是谁人都有的。”
柔柔弱弱的站起来,亲自倒了一杯茶给许芯竹,“王后你说对吗?”
许芯竹诧异的接过茶,原以为大黎的太后必定是高高在上,又仗着王上的在意,定会给她些许脸色看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客气,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诚然,她并不是来幽兰轩找茬儿的,能够成为王后,她爹虽然出了大力,但也同她知进退有关,她知道谁人能动,哪些人碰不得,不管大黎的太后日后会是个怎样的存在,在王上对其上心的时候,她是决计不会傻到找赫连真的麻烦,让王上同她离心的。
“太后在这里可住得习惯?”许芯竹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全是一国之后的风范,“若是有哪里不顺心了,尽管告诉本宫。”
这般说着,又嘱咐幽兰轩的宫人,万万不能怠慢了贵客之类云云。
两人似乎很是投机,聊着聊着便过了大半日,许芯竹这才起身告辞。
赫连真弹弹指甲,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