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饶命,微臣知罪。”
靳原深知这把火已经烧到了自个儿身上,若是辩解,便是陷皇上于不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当下,只有告饶的份儿,保不准皇上还会替他美言几句,保他一条小命。
李墨深深看了他一眼,略微赞赏,是个忠心的。
“太后想如何发落?”他问。
赫连真掩嘴笑了笑,很好说话的样子:“小惩大诫一番就是了,哀家一贯仁慈。”
清了清嗓子,一串利落的话便出了口:“便赏靳大人一百鞭子,外加八十大板吧。”
在场众人狠狠的抽了一口凉气,连带李墨也重新将她打量了一番。
“这可是会要了靳爱卿的小命了,太后。”
“皇上莫忧。”赫连真好心情的劝道:“你瞅瞅靳大人一身皮肉,哀家瞧着厚实得紧,皇上方才也说了,可能会要他的小命,又不会真要他的命,哀家拿他的贱命来做什么呢,说了小惩大诫就是小惩大诫,再者说了,靳大人假传圣意,说严重了,那可是要砍头的,瞧,哀家多善良。”
李墨见她红唇一开一合的,真想给她堵住了,好一张厉害得小嘴儿!唇舌功夫着实厉害!
说到这里,心下又想起那般*滋味儿,黑了脸扭了头,不耐烦道:“依太后便是。”
实在不忍心见着自个儿忠心的臣子在面前行刑,率先负手离开。
赫连真得意的扬扬笑,不忘交代:“都给哀家仔细了,少了一鞭轻了一板子,仔细自个儿的脑袋!”
锱铢必较,有仇必报,那是她为人处世一贯作风,跟她比狠,一群小样儿!
***
夜已深,宫灯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更是将人影拉得老长。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在这寂静深宫,为首的两人,一人弱柳扶风,娥娜翩跹,偏又媚色天成,一人俊逸挺拔,面容微冷,尊贵之气浑然天成。后面自然跟着众多宫女太监,两人处众人中,竟似珠玉在瓦砾间。
该是一双妙人儿,偏那诡异的气氛将两人中间划了一条鸿沟。
赫连真抚了抚有些发冷的手臂,只觉方才被汗湿的地方全是凉飕飕的,脑袋愈发混沌,却不敢大意。
“最近朝堂可有何要事?”想了想,还是解释一番:“皇上莫误会,哀家并不是要干预朝政,只不若,见皇上眉宇微蹙,想是有心事郁结,哀家不过关心一二。”
李墨瞧她的故作姿态,眉宇微蹙,那是因为本来摆了她一道儿结果反而被她将了一车,杀敌一万,损将八千,是被她郁闷来着,至于心事郁结么,倒是有多桩事儿缠着。
她假,他亦虚伪。
顺着她的话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最近这大理寺卿一职空了出来,朕同几位爱卿政见有些不合,诚然,这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太后听听就当逗个趣儿罢了。”
哼,好个逗趣儿的芝麻绿豆小事儿,如此这般便折了她的青禾,若是有几桩大事儿惹出来,这太后岂不是要换人来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