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赫连真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呵欠打到一半儿生生给憋了回去。
站在房门外一身狼狈精神欠佳的男人红着双眼死死的瞪着她。
“小尚子,你…怎么在这里?”赫连真裹了裹衣裳,若不是看他一副死了亲娘的样子,她真的很想发飙,他娘的,压不过强龙还治不了你个地头蛇了!
“师父,昨晚沈大人因何抱你回房?”直截了当,快言快语,带着罕见的认真。
“你看见啦?”她眯了眯眼,带着打量,昨夜分明四下无人,他却从何而知?
闻言,高尚眼里冒出的希翼之光通通幻灭个透。
他难过的靠在门上,沉默下来,表情委屈又愤懑,“师父,不管以前你同沈大人有什么瓜葛,以后都不能这样了,我…我会很难过……”
赫连真整理裙摆的手一顿,有些好笑的问:“你…说什么?”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迫往前倾,撞入一堵坚/硬的胸膛,有力的承诺响在耳边:“师父,我说,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欺负,这是真的,以前的事我不计较,我会娶你,一辈子对你好。”
赫连真的思绪慢了几拍,面前的男人虽然不是个东西,却是连着两次扬言要保护她,莫名其妙的承诺,她却觉得——值得信赖,只要忽视后面一句便再好不过。
赫连真拍拍他的背,道,“乖徒儿,你能有这样的觉悟,为师很是欣慰,可现在你能不能先将为师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
高尚的动作晚了一秒,已经来不及,一枚势如破竹的树叶破风而来,直逼高尚的手臂,赫连真相信,那样的力道,是足以卸下他的整个右臂。
眼尖手快,她迅速一掌推开高尚,然后一个侧翻,那树叶堪堪擦过高尚的衣袖没入对面的树干,只听轰隆一声,一棵碗口粗/大的槐树生生被折断,颓然倒地。
高尚后怕的抬起手臂,只见划破衣袖的地方已然被强大的气流划出了血迹。
李墨夹起另一枚树叶,想必是真的对高尚的手臂很不顺眼,又要挥出去,被赫连真一把挡住。
“你这样会要了他的命的,这是太守府!”她低声道,就怕高尚的小命会莫名其妙的在她手中弄丢。
李墨收回手,目光冷得令人心寒:“你哪只手敢碰她,我就卸了你整条手臂,记住了么?”
高尚下意识的看向赫连真,赫连真没有办法,只好劝道,“你先回去。”
高尚憋了一肚子的气离开了,赫连真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她拍拍胸口,可气儿还没喘顺,李墨阴测测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你都是这么的不安分!”
她沉默以对,手腕却被男人紧紧拽住,对她那副嚣张冷淡的态度很是恼怒。
赫连真吃痛,抬眼瞥见回廊处白色的裙摆,嘴角微扯,“沈大人,你的小情人儿可瞧着呢,你这样拽着我,真的好么?”
昨夜在宴上便装作不识,同高曼眉来眼去,即使后来带她回了屋子,也不敢多待片刻,她便知道,这回,李墨必是冲着高曼而来,目的何在她不清楚,只不过这厮没安好心便是。
果然,李墨松了她的手,径直离开。
赫连真前脚进屋,后脚高曼便跟了进来。
一张面赛芙蓉的俏脸,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神清骨秀,可堪国色天香。
一袭绣花罗衫勾勒出女人窈窕的身段儿,珍珠白湖绉裙逶迤于地,素雅而不失俏丽,碧绿的腰带束住不盈一握的纤腰,美倒是美,只是心高气傲得很了。
可惜了,遇上了李墨。
高曼开门见山,“你和君虞究竟是什么关系?”
君虞?赫连真心头冷笑,李墨,字君虞,倒是舍得下功夫。
赫连真坐下,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辍,“就是你看到的关系。”
高曼哼了一声,她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人是精致妖冶的,方才那如此相配的一幕,让她深感威胁。
她带着鄙夷,同赫连真保持一定的距离,道,“你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一方面居心叵测的迷惑我大哥想要嫁进太守府,一方面又想缠着君虞,你配吗!你想要什么?银子?”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叠银票,塞到赫连真手里,居高临下,“拿着它离开太守府,还有,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大哥和君虞面前,否则,你会吃到苦头的。”
赫连真慢条斯理的数了数银票,觉得很好笑,这还是头一遭被银子给打发呢,到底要不要教训教训这个讨人厌的玉棠夫人第二呢……
“哎,高小姐,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赫连真将银票收起来,笑道:“以前我相公有一个小妾,家里有权有势,又颇有几分姿色,所以傲慢得令人发指,别的妾侍都不敢得罪她,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她的吗?”
她起身,一步一步走近高曼,阴森森道:“我用一条马鞭狠狠的抽她,抽到血肉模糊,身上没有一块儿好地儿,直到她救命讨饶为止,她啊,可比你傲气得多了多,还不是见着我就花容失色绕道而走。”
赫连真偏头想了想,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有一个,是我相公的宠妾,比你美多了,得罪了我,我直接将她扔进烧沸了的水里,活活煮了她……”
高曼被她逼至墙角,小脸惨白惨白的,显然是被赫连真吓到了,她咬咬唇,战战兢兢的问,努力保持着高傲:“你到底想说什么?是在威胁我么,是想用马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