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娇离开后,沐生马上安排人雇了两辆马车,与无尘一起去接安山。
又回到了刚刚搬离不久的篱笆小院,里面飘着做饭的白烟,一股小米粥的香味从屋里飘出来还带着一丝药香。
泽东拿着无尘父亲换下来的衣物正要到院子里洗,远远的就看到两辆马车行使过来。
心有所动,里面的的其中之一辆马车肯定有她,但还是按耐下不安分的心,按照打算该干嘛干嘛。
安山是在晚上醒过来的,看着眼前年轻陌生的男子有些恍惚,下意识伸出手去抚摸着泽东的脸,却叫着无尘的名字。
泽东默不作声,安山痴痴的看了良久,泽东才迟疑的说了句,“无尘的老师,也是朋友”。
安山看着泽东,眼眶里储绪着泪花,泽东是个郎医,对泪水这种东西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不过是生理上发泄压力和情绪的一种方式而已。
有些特殊病列还需要刺激病人来发泄情绪。
泽东待安山彻底意识清醒之后才把事情的整个经过简单的讲了一下。
让安山放心养病,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便会被无尘和他妻主接回去。
泽东看人看事有个六七八,这不一大早就有马车过来了。
沐生下了马车后及其自然的把无尘从马车上抱下来。
泽东都看在眼里,酸在了心里。
和泽东都是老熟人了,没有那么多客套,直接走进屋子里面看望无尘的父亲。
见父亲脸色比昨天好许多之后,无尘才放下心来。
无尘与父亲保持着距离不敢太靠近,他知道父亲是爱自己的,可从小到大父子俩之间却从来没有过多的温馨动作,很多事情都在平时的不言而喻的默契当中。
无尘跪在父亲面前,颤抖的拉了拉安山的手,“父亲你好些了吗?我与妻主来接你了”。
安山捏了捏自己儿子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了。
虽然手掌有些茧子,却没有裂痕也不是粗糙透着暖乎劲。
穿着打扮也很是体面,干干净净精气神比当初在自己身边好了许多,看来是有幸跟了个好人家。
虽说是被卖过去的,但是穿着打扮能成这样子说明还是被待的不错。
沐生把无尘从地上扶起来。
别人跪她倒是无所谓,但是他见不得自己的夫郎动不动就跪,虽然这些都是这里不得已的规矩,男子在礼仪风俗上都是跪着居多。
女子一般如果对面的人不是辈分相当的高都是以鞠躬为主。
安山本想起来给沐生行礼,不过却被制止住了,“您身体现在不便,好好养着,用不着这些规矩”。
无尘父亲的状态看起来比沐生预料中好的多,她也松了口气,来的路上生怕无尘的父亲出什么意外。
跟着主子过来的这些下人十分的自觉,到了地方就直接接过泽东手里的粗活。
泽东则是自顾自的给安山父亲熬药去了。
沐生把来意说明,告诉安山,“父亲,我与无尘过来是接您一起回家的,若是您不嫌弃院子小,咱们以后就一起生活”。
这世界上哪有把夫家父亲接到屋子里一起住的理。
自己儿子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自己这副破烂身子又这么能再去拖累他。
自己也上了年纪了,来这世间走了一遭苦够了也该放手离开才是。
无尘父亲不顾阻拦艰难的爬起来跪这沐生面前,“我老了无需顾虑我,只求你善待无尘,把他生下来是受苦是我的罪孽,莫要强加在他身上了”。
沐生哪里能受的起这么一大拜,这是要折寿的。
自己这小夫郎动不动就要跪人的毛病莫不是遗传他父亲的。
为了无尘她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一下子跪在无尘父亲面前拉住安山的另一只手。
“我很爱无尘,请您相信我会对他一辈子都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及尽我所能的疼爱”。
接着又真挚的看着无尘父亲的眼睛,“您是无尘的父亲,我就应该对您好,如果您不和我们回去无尘必定会难过,那我又算得上是什么真心疼爱,所以为了无尘,也为了我们的幸福,请您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无尘见自己妻主为自己跪下,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十分的慌乱,一个大女子又这么可以跪在男人面前。
可是接下来说的话却撼动了一屋子的人,这不仅仅是在求无尘父亲回去,更是对无尘的誓言。
这句话无尘记了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极尽所能的疼爱,这是多少男子终其一生都向往却又无果的爱情啊。
在这里,能说这种话的女子都是万里挑一,更别说能做到的,这种爱情向来都只存在于传说中。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都满满的感动,红了眼眶。
安山的父亲已经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用尽力气把沐生扶了起来。
这便算是答应与他们一起住了。
院子带来的仆人们也入了戏,没想到自己主子是如此一个痴情种,这个场景一直被下人们在私底下广为流传。
从琵琶院里传到了院府里,从院府里传到了街上,从街上传到了未出阁男子们的心里,导致了沐生成为多少男子痴情的对象。
后来很多年家仆们都成家了,还都和自己的儿子女儿讲着这一幕。
安山还是有些不放心,请求沐生离开给他和无尘一个空间单独谈谈。
沐生表示没问题,随即带上门出去给这父子俩腾出空间。
安山这才卸下姿态来,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