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小厮得了林沐冉的吩咐回秦家请人前,秦家便已经收到了消息。
一得了消息,秦清元的父母便在兄长秦清河的陪同下匆匆往春月楼赶。
两方人马在半路上碰个正着,问清楚事情,一行人也不敢耽搁,马上朝都督府赶来。
到了门口,正巧碰上了被今钊等人抬回来的秦清元。
林沐冉到正厅时,秦母正趴在气若游丝的秦清元身侧,哭得肝肠寸断。
夏玲几度上前,想将人拉开,让今钊几人能带秦清元去手术室,皆是无果。
见着林沐冉自外头进来,夏玲只觉得找着了救星,忙开口道:“姑娘。”
小厮见着也忙上前唤道:“神医!”
两人开了口,秦家几人也纷纷将视线朝她投来。
对都督府这个神医,在荀崖镇传得神乎其神。
如今见着竟是这般年轻的女子,秦家父子二人皆有些吃惊。
一时愣在原地,目光灼灼打量着她。
林沐冉面色坦荡,站在原地,任由他们打量。
听闻她就是那能起死回生的神医,秦母也止住了哭声,忙起身上前道:“神医,你快救救我儿子……”
秦老爷和秦清河此刻也回过神来。秦清河忙上前去拉住自家母亲,低声安抚。
秦老爷率先朝着林沐冉抱抱拳道:“秦某见过神医!”
秦清河也忙行一礼道:“家母思忧过甚,失礼了……”
“诸位不必多礼,我非是什么神医,我姓林,唤我声林大夫便可。”
时间紧迫,林沐冉也不废话,直言道:“我的要求,想必这位小哥都跟你们说清楚了吧?
“这是手术同意书,上面我将治疗方案和相应责任都写的清楚。
“你们若是愿意让我医治,便签字画押,若是不愿……”
不等林沐冉将话说完,秦夫人便立马打断道:“愿,愿!
“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们什么都愿意的!还请神医莫言耽搁了,快些救人吧。”
协议的来龙去脉,路上小厮已经跟秦家几人说得很清楚了。
肠子都出来了,李大夫也下了诊断说准备后事,如今除了这神医哪里还有旁的希望。
“你们还是先看了这手术同意书再说吧。”
见她这般说,秦老爷便也不再多言,点头接过她手中的协议。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秦老爷本就没难看的面色,顿时白了几分。
颤着声道:“敢问林大夫,这上头写的剖腹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想必这位小哥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令郎被刺中腹部,肠子外露,我需要……”
秦夫人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等她说完就立马上前去,一把抓住她,不可置信道:“你要剖开他的肚子?!”
林沐冉点头,言简意赅道:“是!只有这样才能救他!”
小厮之前只知道她能救,却不知如何救,如今闻言也只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剖开肚子,这哪里是救命,这分明是杀人!
“林大夫!我们敬重您是神医,你怎的…怎的这般戏耍与我们。”
“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赌上名声戏耍你们!”
“别说他如今这般情况,剖开肚子,便是没事的人,也得生生疼死过去。”
“没事的人也用不着剖腹。”林沐冉道:“我有药,他在这个过程中是不会痛的……”
万事开头难,古代又没有手术的概念。
她的名头也没响亮到让人奉若神佛的地步,这个时候,她想在这里动手术太难了。
环境简陋、没有仪器、同行排斥、同伴怀疑、家属不理解……
这些还不算,还有手术失败的风险,术后消炎调理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要面对。
但这重重阻碍非但没有吓退林沐冉,反倒让她更坚定自己的内心。
这手术,她要做,这人,她要救!
林沐冉耐着性子,大致说了下手术的原理,流程……
一提起手术,林沐冉整个人便不一样了,从内而外散发着专业性。
秦家几人目光呆滞,看着她侃侃而谈。
虽是从未听过的荒唐之言,但她此时的状态和自信的话语,却是让秦家众人莫名得想去相信她所说的。
几人心底慌乱,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
外头,姜璟尧阔步而来,并未带帷帽也不曾易容,便是以本身容貌堂堂正正出现在此。
见着他进来,秦家几人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忙上前见礼。
“草民见过都督!”
“……”
“诸位不必多礼。”
姜璟尧朝几人摆摆手道:“林大夫乃是本都救命恩人,她的医术与寻常医者不同。
“虽听上去匪夷所思,我能做保,她绝非信口开河。”
秦老爷闻言心下了然,姜都督这是替神医撑腰来了。
见着他对林沐冉这般推崇,秦老爷心底倒是莫名的安定了几分。
姜璟尧身份尊贵,他当初命悬一线的事,秦家自然也是关注的。
都督府请了不少大夫哪个不是说药石无医。
如今这才过去多久人就好了,看着容光焕发的模样,哪有半点重病初愈的样子。
秦老爷心思转了又转,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拿定了主意。
朝着姜璟尧抱抱拳道:“多谢都督提点。”
他扭头看向林沐冉,态度恭顺道:“还请林大夫救命。”
“老爷!”秦夫人不可置信看向他。
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