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定安侯府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早早开始筹备老夫人的寿宴。
陆明每日按时来侯府教姜婴宁刺绣,据说姜婴宁学的非常认真,毕竟秋水轩的消息从来打探不到,真实情况怎么样众人也不知道。
柳绵绵那边每日去锦华堂闲坐,陪着柳如烟聊天,看起来非常悠闲。
这一天,柳如烟终于看不下去了,便有些纳闷的问道,“绵绵,你可知道近日明月绣庄的明月公子经常出入秋水轩?”
柳绵绵点了点头,“这事儿府里没人不知道吧,而且我还知道他是来教姜婴宁绣祝寿图。”
“四年不见,这小混蛋越发有心机了,现在搞得府里上下都夸她一片孝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割肉给老夫人了呢。”
柳如烟现在一想到姜婴宁就一肚子火,因此言辞间特别刻薄。
她见柳绵绵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顿时着急的问道,“绵绵,你不是也准备了祝寿图?现在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就快好了。”柳绵绵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柳如烟更着急了,“绵绵,这次寿宴的事儿决不能掉以轻心,明月公子的绣工堪称一绝,特别是苏绣,姜婴宁跟他学习绣出来的东西恐怕不会太差。”
她又问道,“对了,你这次的祝寿图用的什么绣法?我觉得最好避开苏绣。”
“哎呀!”柳绵绵终于听的不耐烦了,有些得意的说道,“姜婴宁这个徒弟绣的再好,能有师父好吗?”
柳如烟楞了一下,很快才一脸惊讶道,“你找了明月公子做绣图?”
柳绵绵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柳如烟显然还没明白,“你不亲自绣了?这样虽然能比过姜婴宁,但是不够有诚意,会不会……”
“哎呀……”柳绵绵有些无语,上前亲昵的挽住了柳如烟的胳膊,“姨母,这绣图是不是我绣的别人会知道吗?”
柳如烟恍然大悟,紧接着便喜极而泣,“好绵绵,我的好绵绵,你这个办法真是好,姜婴宁那小混蛋再怎么努力,到时候也是被比下去的份。”
她越想越兴奋,“到时候,不过是让整个侯府的人觉得她太过蠢笨罢了,真是太好了。”
“可不是。”柳绵绵也跟着高兴起来,“所以呀,我只要日日来这里陪您喝茶聊天,到时候就能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母女俩瞬间都高兴坏了,打这种轻而易举的胜仗,真的太让人兴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寿宴的前一天,姜婴宁早早的去侯府门口等人。
百灵和璎珞同样喜上眉梢,一起伸着脖子往大街尽头看去。
很快,一人一马忽然冲了出来,百灵立刻尖叫起来,“来了,来了,小姐,人来了。”
姜婴宁何曾没看见,她挥舞着手里的帕子,高兴的跳起来,“这里,这里。”
那人骑的马速度很快,然而显然他心里更急,马还没到侯府门前停下来,那人便一下子从马上跃了下来。
姜婴宁见状立刻吓得惊呼,“小心!”
可她话音一落,整个人就被抱起了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
姜婴宁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红着眼睛小声埋怨道,“大哥,你都十八岁了,怎么这般不稳重?刚刚那样从马上直接跳下来,很危险呀。”
原来是侯府嫡长子姜瑞卿回来了,三年前,他便去镇守边关,临走前见了姜婴宁一面,如今老夫人要过寿,他才赶了回来。
只不过,他能回来的事儿,只给了姜婴宁一个人传书信,府中其他人还不知道呢。
“怕什么?”如今的姜瑞卿已经十八岁,身材又高大了很多,而且常年在边关守着,皮肤黑了一些,整个人都粗犷了很多,有点当年定安侯的意思了。
他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三年,我在边关可不是白待的,这点事儿小意思。”
他说着将姜婴宁放下来,伸手用力揉了揉姜婴宁的头发,这似乎成了侯府男人的惯用动作。
“小姑娘,三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
“那当然了。”姜婴宁穿着嫩黄色的裙子,原地转了一圈,“我还漂亮了很多,是吧?”
姜瑞卿笑了笑没说话,但是看着姜婴宁的目光却不由得深邃了几分。
他很快转过头,拉起姜婴宁的手,“走,去寿安堂,给祖母请安,对了,你差人告诉母亲了吗?”
姜婴宁摇了摇头,接着才叫身后的百灵,立刻去锦华堂通报。
姜瑞卿试探的问道,“怎么了?你跟母亲又闹矛盾了?”
姜婴宁没说话,这一世,她不可能再对柳如烟有半点孝心,可看着姜瑞卿,她总是有些不忍。
但是,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不忍去原谅柳如烟。
她笑了笑道,“没有,我跟母亲一向不亲和,四年没见更加生分了,不过大哥不用担心,绵绵表姐一直陪着母亲呢。”
姜瑞卿有些心疼的捏了捏姜婴宁的手,又转移话题道,“对了,姬钟离那小子真的出府了?”
“嗯。”姜婴宁点了点头,姬钟离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一封信都没有,真是没良心。
她有些不满的说道,“说是要去云游四海,估计是玩疯了,早就忘了我们。”
姜瑞卿扯了扯嘴角,他心中依旧清晰的记得,他的妹妹从小就喜欢姬钟离呢。
他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失落,“不会的,那小子外表看着冷冰冰,人不错。”
姜瑞卿清晰的记得,那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