逦山一个不被外人所熟知的地方,充满浓浓的神秘色彩,也极少有人知晓此地。
严格来说,逦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处谷底。
以天山和夷山两座险峻的山作为屏障,相连的山峰之间有一大瀑布,丈高几百,瀑布落下之时又急又快,甚是壮观,有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行落九天。
底下是一汪湖泊。
外人根本不知道穿过大瀑布之后,有一处宛若人间仙境的逦山,鸟语花香,花草四季如春。
说起天山与夷山,已经有上百年都没有人敢踏入的地方。
相传在百年前,那里住着一个妖怪,能摄人心魄,凡是踏进那两座山的人,皆一去无回。
附近的村民都被那两座山传得神乎其呼,版本也纵多,以至于后来的几十年间都无人敢靠近,百里之人也没有人烟。
一道白色的身影熟门熟路的绕过了所有的阵法之后,纵身一跃跳下了谷底,穿过湍急的瀑布,来到了逦山。
已经有整整十三年的时间里,他没有再回来,印象中的逦山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原来一样,充满着勃勃的生机。
可他知晓这只不过是表面的。
钟离羽文极不愿意再踏进此地了,有太多的血腥之气凝上了心头,在这里他没有童年,从他有记忆起,生活在这里就是一个摆脱不了的恶梦,最后连他妹妹都死在了这里。
他的眼神又变回了当年那个没有温度的钟离羽文。
没有犹豫,他凌空飞了进去。
不出所料应该有人大批的杀手涌现出来,这一次他似乎猜错了,并没有杀手出来,甚至连里面的阵法都没有变动。
他直接飞进了主殿。
琉璃宫。
一个五彩斑斓的宫殿,更像是一个迷宫。
钟离羽文很清楚,里面有八八六十四阵法,每走一步都要堤防着是否触动到阵法。
想起当年自己还只是三岁孩童里,他就被狠心的放置在阵法里,倘若学不会解阵法的方法,他就会饿上几天,也可能一个不小心就受伤了。
也不记得有多少次,他几乎命丧在这些阵法里。
“他”冷冷的盯着自己,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你终于回来了。”
一道冰冷的嗓音在钟离羽文身后响声。
随即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钟离羽文的上空掠过,稳稳的坐在上方的琉璃座椅上,以一副傲视天下的姿态凝视着钟离羽文。
“父上大人不是期待我自投罗网吗?”
钟离羽文语气清淡,听不出一丝的波澜。
琉璃座椅的男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钟离少华本尊。
他的相貌与钟离羽文有七八的相似,容貌依旧维持着二十多岁时的模样,与钟离羽文相比,两人更像是兄弟,并不像是父子关系。
钟离少华更偏向于阴柔和邪气,眉宇之间有一粒绿豆大小的朱纱痣。
钟离羽文是一身的飘然若仙的气质,两相比较,差距极大。
钟离少华唇角微挑,盯着他的眼神带着不知名的情绪。
他的脾气在钟离羽文的眼中,总是阴晴不定的。
“我以为你不怕死。”
话语中多了一抹讥讽之意。
死对于钟离羽文而言早已置身度外了,他真的想要他的命拿去便是,只是在他死之前,他必须救也他想救之人。
“想救人?”
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以为钟离羽文会像他一样无情无爱,没有牵绊。
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他的这个儿子。
儿子,说起来还真是讽刺,除了赐于了他的姓氏和血脉之外,他对这个儿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就算此刻他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钟离羽文轻轻吐出,“放人的条件是什么?”
他很清楚,他绝计不会轻易的放人。
“还是你了解我。”
钟离羽文只是盯着他,等待他的条件。
钟离少华手撑着额,斜眼瞅着他。
“以你的聪明,你会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当年钟离羽文抱着的那个孩子,他要他交出来。
“父上大人,请明示。”
父上大人,多讽刺的称谓,他没有对他和妹妹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相反的变着法子来折磨他们兄妹二人。
万幸的事,雪清也没有因为此而性格变得扭曲,她还是天真烂漫的长大。
无忧的性子就是随了她。
“就看你心中的份量孰轻孰重了。”
他这个儿子心思清明的很,他已经点出来了,接下来就看他的选择了。
以他对儿子的了解,他选择前者的概率会比较大,但他人来了。
“我要见她。”
他口中的“她”是童雨蝶。
自从童雨蝶偷偷的离开忘忧谷之后,他也随即也追了出谷,在第三天的时间就寻到她。
他也想用强硬的办法将她带回忘忧谷,就在他回以实施时,雨蝶又趁着他不注意溜了,这一躲一追之间,耗了一个多月。
在三天前,他的月圆之毒再次发作的时候,雨蝶陪了他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借口说要给他准备早膳时,人又不见了。
倘若他没有猜错,雨蝶回到了逦山求解药。
不得不说雨蝶是急病乱投医。
钟离少华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吗?
“见她?”
钟离少华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放大。
“你想她现在是死还是活?”
钟离羽文的眼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