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宁语毕,视线落在了夏雄杰的脸上,他不想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夏雄杰听完并没有马上回答,表情淡淡地。
室内的气氛突然冷凝了下来。
宋子宁有些弄不太明白,外面不是传言,夏雄杰是出了名的爱妻宠女,他女儿身患隐疾,虽然不是什么病,但又不可能像病一样被治愈。所以才有后来,夏雄杰遍寻名医这事头。
他好不容易让人打探到这消息,想着可以好好的加以利用。
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他先后派了好几波人去寻找名医,终于找到了一位可以医治夏雄杰女儿隐疾的神医。
他的话头已挑起,就不知夏相还在考虑什么。
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应该是毫无悬念,夏雄杰一定会向他打听神医的下落,而到了那时,他再以此提出条件,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谁承想,夏雄杰居然选择沉默,这反而让他有些沉不住气,拿捏不准这老匹夫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夏雄杰又怎么会想不明白二皇子打得如意算盘。
近些年来,皇位之争看似平静,毫无悬念,暗地里,这几个皇子个个人精,能打细算。朝廷中的官员就他所知,已经有很多站了队了。
几个皇子也不分先后的来找他。
然而他并不想卷入他们的皇位之争。
两人各怀心事。
宋子宁有点后悔,他应该事先问问齐谋士的建议。
对付夏雄杰他还是嫩了些。
是自己有些太意气用事了,急着想表现自己,不想事事都听齐谋士的,他想凭着自己能力办法。
他倒是忘了一句:欲速则不达。
先生之前就告诫过他,每迈出一步都必须小心的计算,一步走错很难为持后续的劲力。
皇位之争已经渐渐的白日化,每一股势力的拉拢都不容小觑。
他也是有些着急,前些日子据密探来报六皇弟也在极力拉拢夏相,他不能让六皇弟捷足先登。
不过话已出口,断无收回的可能。
“夏相?”
他只好先唤了他一声。
夏雄杰语气缓慢的答道,“殿下,劳您费心了,我家女儿,没有任何的病痛,只是身子比较娇贵,弱了一些,府内每日都有为她炖上补品。”
夏雄杰来之时已经猜到十之**是因为女儿的隐疾被二皇子的人探听了去。
他不能探听神医,一探听,就坐实了他女儿身患隐疾的事实。
他一直对外都是称女儿身弱,不宜出府为由,挡下了所有的邀约和宴请,这些年来,他没让女儿在人前露过脸。
至于府里的下人更是让他们三缄其口,不允许将女儿的情况透露出去。
他不在意外头的人是怎么传他女儿,他只想好好的保护她一辈子,就算她嫁不了人也没有关系,他会养她一辈子。
宋子宁被夏雄杰的话给堵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夏雄杰会拒绝,也不承认他的女儿身患隐疾。
之前他就臆测过夏雄杰的反应,没有一样是这样的结果。
他还能如何说,总不能说要亲自去见夏雄杰的女儿。
如今也只能道,“哦,本王还听信了外头的风言风语。”
夏雄杰淡淡地道,“流言不可信。”
“夏相说的是,真是对不住了,原来还是误会一场,神医一事不提也罢。”
“殿下也是一遍好心,只是听信了不实的传言。”
台阶他还是要适时地递上。
话之此已经有些聊不下去了。
今日,宋子宁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现下都被夏雄杰兜了回去。
自己让人去查到的消息应该是准的,但是在夏雄杰的面前不能说出自己派人去查他的女儿。
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真若摊上来说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了。
“殿下,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公务要忙,臣就先失陪了。”
他已经站了起来,对二皇子作揖,打算告辞。
“夏相也太急了,好不容易我们可以坐在一起,我还想有些朝廷之事,想与夏相探讨一二。”
宋子宁想挽留。
好不容易才将他请出府。
他的茶也才喝了一口。
“皇上交待的事情,臣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瞧瞧这会连父皇都搬出来了,再拦就不妥了。
“那就不再多留夏相了,父皇交待的事情要紧,下次,我们下次再约。”
“臣先回府了。”
他行了礼之后,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余公公在门口听到了开门的声响,见是夏相,忙不迭的想行礼,夏相却像是脚步生风的离开了。
留下一脸纳闷的余公公。
门未关紧,他上前,对着里边恭敬的问了一句,“爷,还要小的吩咐下人重新给人换上新茶吗?”
“多事。”
夏雄杰离开,二皇子没有收到预想要的结果,心情本就有些不佳,火又没处发,余公公开口正好撞上了这档口上。
“是,是奴才多事了。”
余公公赶紧掩好了门,站回到门口守着。
看来是事情没有谈好了。
少顷,谋士齐鸿春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他方才将二皇子和夏雄杰两人间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
“先生,夏相这老奸巨猾的……我倒是办了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齐鸿春从间隔出来之后,面色倒是带了喜色。
“殿下,我有一计。”
二皇子闻言一扫,
“哦~先生有何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