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当然没意见,不过有些话她还得说一遍,“孟叔叔,我不能保证孟凡一定考上大学,您别对我寄予太高的期望。”
“我知道,小凡是什么样的东西,我很清楚,只要你能管住这兔崽子安心学习,别和狐朋狗友一起乱搞,我就心满意足了。”孟厂长叹了口气。
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他哪能不清楚?
说得好听些是还没长大懂事,说得直白些,那兔崽子就是胡作非为欺男霸女的小畜生,也就是他现在当着厂长,这小畜生还能在厂里横行霸道,可他这厂长又不是当一辈子,退休了后屁都不是,到时候谁还能护着小畜生?
打铁还得自身硬啊,孟厂长现在只后悔以前一心为了事业,忽视了儿子的教育,这小畜生都让糊涂老婆给祸害了。
江小暖心里也有些感触,孟厂长虽说总骂儿子,可他心里还是爱着儿子的,所以才会百忙之中抽时间教导孟凡,可惜前世孟凡没能成材,碌碌无为地生活着,孟厂长在监牢里没挨几年,也因病去世了。
虽说孟厂长是罪有应得,但这样的结局还是让人唏嘘。
“孟叔叔,您的慈父之心我会转达孟凡的,也一定会严格管教他,不过手段可能会激烈些,希望您到时候不要心疼。”江小暖说得很直白。
“心疼个屁,只要不打死打残就成,小暖你只管放手揍!”孟厂长咬牙切齿地说着,要不是亲生的,他老早都弄死那兔崽子了。
江小暖放了心,看样子孟厂长是真的想掰正儿子,那她就放心大胆地调//教了。
然后再顺带上点眼药。
“孟叔叔,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和叔叔不用客气,只管说。”
“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觉得孟凡本性很不错,心地善良,性格直爽,也没什么坏心眼,脑子也很聪明……”
江小暖每说一句,孟厂长的黑脸便缓和了一些,眉毛都顺了,其实他也觉得儿子挺好的,就是老婆没教好,小时候多可爱啊。
“我记得孟凡小学的学习成绩挺好的,还考了一百分呢。”江小暖继续吹彩虹屁,忍不住搓了几下手臂,好肉麻。
孟厂长脸色更和煦了,他也记得是考过一百分的,他就说嘛,当年他成绩那么好,他儿子怎么可能学不好?
都是败家娘们祸害的。
“可是,孟凡上初中后成绩就开始下降了,还学了不少坏习惯,之后逃学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江小暖话风一转,孟厂长的脸又黑了。
说的都是实话,兔崽子就是上初中后开始走上歪路的。
“我觉得孟凡是被人带坏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再好的苗子天天被歪门邪道的人带着,肯定会长歪的,孟叔叔您那个时候又一心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顾不上孟凡的教导,一不小心就让心思恶毒的小人钻了空子。”
孟厂长的脸更黑了,心里开始阴谋论了。
他儿子那么优秀,那么单纯,突然就长成现在这臭德性了,肯定是被人带坏的,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是他冤枉儿子了。
m的,他饶不了那些阴险小人,回变化一一看在眼里,心里很得意,攻心果然是上上之策,她再添把火。
“孟叔叔,您可是孟子的后代,孟母为了孟子的成长不惜搬家三次,这就说明了环境的重要性,咱们机械厂在您的英明领导下,风气纯朴,人心团结上进,处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难免会有几粒老鼠屎要搞破坏,孟叔叔您一身正气,自然不惧邪恶,所以那些阴险小人,就会对您身边的人下手,孟叔叔,我可能危言耸听了,但我觉得孟凡就是被阴险小人故意带坏的,要不然孟凡肯定是个优秀上进的五好青年!”
江小暖一脸诚恳地说着,诚恳到连她自己都信了。
孟厂长心里翻江倒海着,背脊出了冷汗。
这些年他官运亨通,春风得意,难免有些忘形,把居安思危都给忘了。
幸好江小暖提醒了他,他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在搞鬼祸害他儿子?
江小暖点到即止,不再说了,孟厂长是聪明人,用不着她说太多,自然会去查,孟凡身边也就赵非和陆怀年这俩狐朋狗友,从初中到高中,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俩人。
但这三人中陆怀年最阴险,一直都是背后拱火的人,赵非和孟凡一样,都是猪脑子,被陆怀年当枪使,坏事他俩干,好处陆怀年得,坏名声的却是孟凡和赵非。
孟厂长只要肯查,一定能查出来是谁祸害了孟凡,哼,她就不信孟厂长还能容一个祸害亲儿子的东西?
陆志国那王八甭想再在孟厂长面前得好脸色,保卫科长也当到头了。
江小暖离开厂长办公室,慢悠悠地走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和她打招呼,也真是冤家路窄,江小月抱着一摞纸盒走了过来,和她迎面撞上。
纸盒是半成品,显然要拿回去糊的,江小暖暗自冷笑,以前江小月可不会干这种粗活,生怕磨粗娇嫩的手指,现在却主动拿回来糊了,看来陆家没给她钱花呢。
而且江小月现在身上穿的,也依然是以前当姑娘时的衣服,但瘦得太快,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像挂着几块布,以前看着还有些福相的圆盘脸,现在脸上没有一点肉,一脸苦相,还带着几分刻薄。
眼睛则朝下耷拉着,变成了三角眼,添了几分凶,尤其抬眉看人时,显得更凶了,像是个